小乙哭的很傷心,委屈的不能自已。
劉亨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淡淡的道:“之所以買下你,就是為了提醒你,有些話不能亂說。命很值錢,但在有些人眼裡,你的命還不如一塊玉佩。”
小乙聽到這話,哭的更傷心。
劉亨沒有心思去安慰他,而是把玩著那幅《春嬉圖》,回頭對狗腿子們吩咐道:“去門口盯著。”
狗腿子們點了點頭,守在了門口。
劉亨看向小乙,問道:“你為什麼覺得這幅畫是假的?”
小乙哭腔一頓,哽咽著看向劉亨,一言不發。
劉亨眉頭一皺,“小爺的耐心有限,你要是不說話,小爺就讓人丟你到金水河裡去喂王八。”
劉亨直直的盯著小乙,冷聲補充道:“你的命,小爺已經買下了,現在你是小爺的人,小爺可以隨意懲處你。”
小乙被劉亨威脅的話嚇的抖了一個哆嗦。
他顫巍巍的哽咽道:“小人……小人是聞出來的……”
“聞出來的?”
劉亨愕然。
小乙膽怯的看了劉亨一眼,結結巴巴的道:“隻要是古畫,都有那麼一股味兒,彆人聞不到,但是小人可以。”
他害怕劉亨不信,又指著其他幾幅畫,低聲道:“它們的味道一樣……”
劉亨呆滯了片刻,再次看向小乙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你還有這本事……”
劉亨低聲嘀咕了一句,立馬吩咐道:“來兩個人,帶著這個小家夥回府,看好他。”
從門口的狗腿子中,走出了兩個花臂大漢,架起了小乙,就往外走。
小乙嚇的直哆嗦。
花臂大漢們駕著小乙到了典當行門口的時候。
劉亨喊住了他們,皺眉道:“先彆送回府,送他去萬花樓,讓蟬兒看著他。”
劉亨覺得府裡不安全。
他還有兩個比他更跋扈的兄長,要是讓他們撞見了小乙,聽聞了小乙的神異,肯定會生搶過去。
花臂大漢答應了一聲,駕著小乙就走。
就在這時,從門外進來了一個更加碩壯的花臂大漢。
他看到小乙被劉亨狗腿子們架走的時候,愣了愣,眼中閃過一道憐憫。
他是隔壁紫氣賭坊的小頭目,他已經從中年人處,得知了典當行裡發生的一切。
在他看來,劉亨的狗腿子們架著小乙離開,八成是要懲治他。
被紈絝們懲治一番,想活下來很難。
“見過劉爺,小人是隔壁紫氣賭坊的管事,受東來典當行掌櫃所托,幫他看一下鋪子。”
碩壯的花臂大漢進了典當行以後,謙卑的向劉亨施禮。
劉亨微微點頭,輕‘嗯’了一聲,算是應答了。
碩壯的花臂大漢見劉亨沒有說話的興趣,他也沒湊上前自討沒趣,隻是站在一旁,小心的伺候著,隨時等待劉亨傳喚。
……
州橋街。
吳府。
東來典當行掌櫃的匆匆趕到了吳府門口,通稟了一聲後,就被迎進了府內。
吳府後院。
四旬的吳賢,頂著紗帽,捋著山羊胡,坐在涼亭的石桌前,癡胖的肚子頂在石桌上,潔白的儒衫上沾染了不少灰塵,但他並沒有在意,而是目光直直的落在石桌上。
石桌上鋪著一卷書法,是一卷正楷,落款處有褚遂良的印信。
鐵畫銀鉤的楷書,讓吳賢癡迷其中不可自拔。
“老爺,東來典當行掌櫃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