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牽女孩子的手，江賀很緊張。
但他不想露怯。
開玩笑，他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露怯？
必然是經驗豐富！
在虞鶯鶯仰頭詫異看過來的時候，他忽視交握手心傳來的潮熱汗意，驀然又加重了力道，還裝出一副很老練的樣子。
“牽手是這樣牽的，你懂點事，多學學。”他很有經驗地說道，“就你剛才那種軟綿綿的牽法，沒有態度，沒有靈魂，那是談戀愛時的牽手嗎？擊掌都不算！”
虞鶯鶯想了想，明白了：“你喜歡力道重一點，強烈一點的是嗎？”
江賀：“……？”
是，的確是，但，但為什麼從她嘴裡說出來，就聽上去那麼不純潔？
他忍著耳根的熱度，故作鎮定問道：“那你呢？你喜歡輕一點還是重一點？我這個人很大方，也不是不能參考你的意見。”
虞鶯鶯：“……？”
仿佛心有靈犀，她也覺得江賀這問題很不純潔，什麼輕一點重一點的，聽著像是春天還沒走，野貓依舊在撒歡。
這叫她怎麼回答？
似乎怎麼回答，都很奇怪吧？
這一刻，兩人腦電波同步，都戰術性咳嗽一聲，又都轉開目光看向彆處，假裝自己眼睛很忙。
不一會兒，虞鶯鶯宿舍樓到了。
虞鶯鶯抬頭看了一眼233寢室，透過陽台能看到寢室裡亮著燈，偶爾能見到人影一晃。
她開口道：“我……”
江賀突然打斷她的話：“明天什麼時候來接你？”
“我自己過去就行了。”虞鶯鶯想想說道，“明天周末不上學，你不用特意過來跑一趟，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江賀隨便找了個借口，紆尊降貴道，“不是專門來接你，主要是食堂裡的肉包子和豆漿很好吃，我會過來吃早飯。”
虞鶯鶯忍笑：“哦……那我們早上一起吃早飯吧，吃你喜歡吃的肉包子和豆漿。”
江賀問：“幾點？”
“8點宿舍樓下碰頭，你覺得怎麼樣？”
“可以。”
虞鶯鶯點頭，又道：“那我……”
江賀突然又問：“你喜不喜歡吃食堂的包子豆漿？要是你想吃麵條，我知道外麵有家麵館很不錯，我帶你去吃麵。”
“好的。”虞鶯鶯又點頭。
說完這個，真的再沒什麼說的了，但她這次沒說要回寢室了。
她不傻，江賀兩次三番沒話找話，哪裡是關心明天的早飯吃什麼，分明是不想那麼快鬆開她的手。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她。
兩人站在樹蔭下，兩隻手牽在一起。
初夏的夜晚已經開始燥熱起來，兩人掌心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但兩人仿佛都沒有察覺到。
虞鶯鶯垂眸看著地麵，江賀低頭看著她清媚白皙的側臉，明明沒有目光對視，但兩人身周的氛圍卻比愛情電影更濃。
兩人心無旁騖，更沒有注意到，某間寢室的陽台上，一個柔弱清秀的女生站在沒開燈的陽台，目光一直落在他們身上。
十點一到，寢室樓的燈光突然熄滅，不少夜貓子哀嚎著哭哭出聲。
“我要走了。”虞鶯鶯著急掙了掙被江賀握住的手，但沒能掙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