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郊彆院。
冷意歡正在後院的亭子裡煮著新茶,也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心緒不寧。
正在她倒了茶水,拿起茶杯正要品茶的時候,一道紅色身影猶如一團火焰一般,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林朝遙一邊跑,一邊說道:「意歡姐!不好啦!表哥要帶兵出征攻打西涼了!」
「咣當!」
冷意歡手中的茶盞滑落,滾燙的茶水濺到了她的手上,可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呀!小姐!」
一旁的雲珠見狀,立馬走上前去,用錦帕擦拭著她的手,滿臉擔心地說道:「小姐,疼不疼啊?」
冷意歡根本無暇顧及自己,她滿臉緊張地看著來到跟前的林朝遙,迫不及待地問道:「遙遙,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林朝遙麵色凝重地點了點頭,「是真的,今日在朝堂之上……」
沒有不透風的牆,下了早朝之後,朝堂之事便慢慢傳開了。
林朝遙便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冷意歡。
冷意歡聽完了之後,便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來,嘴唇微動,「所以,宋景澈是為了不讓我去和親,才主動請纓的……」
看著冷意歡滿臉愧疚的樣子,林朝遙很是心疼,便安慰道:「意歡姐,這不關你的事。要怪就怪那個秀王,那人真是忒欠扁了,你說,他一個要死不活病懨懨的人,怎麽那麽多話啊!那麽想和親,他自己怎麽不女扮男裝去和親啊,反正他那死樣就跟個娘們兒沒區彆!」
朝堂之事,冷意歡不甚了解。
但是,西涼屢屢侵略東啟,東啟一連失了幾座城池的事情,已傳至大街小巷。
眾人皆知,西涼鐵騎來勢洶洶,此一戰,勝負難料。
帶兵出征,無異於生死難測。
思及此處,冷意歡突然站了起來,「我要去找宋景澈。」
「哎……意歡姐,你……」
林朝遙本來想攔著的,可卻來不及了。
正在這時,宋景澈突然出現在了院門口,他遠遠地朝著冷意歡露出了一抹笑容,溫柔地說道:「我在這。」
冷意歡頓時一驚,看到他俊朗的臉龐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她的心不禁微微一疼。
「宋景澈!」
她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腳步,一路小跑著朝他奔去,仿佛害怕自己若是慢了一些,便會失去了他。
冷意歡的腳在顧澤夕持續不斷的醫治下已然大好,平日行走起來,若是不仔細看,已是與常人無異。
可是,宋景澈仍是會擔心她。
看著她小跑起來,便柔聲說道:「慢點兒,我過去。」
隨後,他三步並作兩步,飛奔而去,最後,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林朝遙見狀,不忍打擾他們為時不多的獨處,便默默離開了。
冷意歡提起眼眸,眼眶微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聲音哽咽,「宋景澈,你怎麽那麽傻,你為什麽那麽做,其實你不必如此,他們也不能逼我去和親,我有……」
看著她眼角滑落的淚水,宋景澈隻覺得心疼不已。
「彆哭。」宋景澈輕聲打斷了她,伸出手去,溫柔地拭去了她臉上的眼淚,柔聲說道:「其實,與西涼這一戰本就在所難免,早些解決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