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恪啞然失笑:
“既然是女媧娘娘的美意,我也不追究了。不過,佛門要算計你,現在還不能出去,等我到了碧波潭,殺了那九頭蟲,再放你出去不遲!”
“多謝主人……”
敖芳菲的語氣,卻帶著一絲悵然。
是我還不夠美麼?
李恪回到西遊小隊時,眾人都等急了,尤其妙音,背著小手直兜圈子,見李恪現身,急忙“噠噠噠”的奔過來,悟空、八戒、沙僧、小白龍也齊齊圍了上來,便連老和尚也跟來了。
“師父,菩薩怎麼樣了?”
李恪灑然一笑:
“不妨事,我送菩薩去‘師父’那裡了,‘師父’說禍兮福所倚,可助菩薩煉化那些天譴之火,不僅傷勢儘複,還能更上一層樓!”
妥了,若是他“師父”,那還真有救!
那人可是連聖人都無可奈何!
妙音俯身一禮,道:
“多謝師父!”
李恪看了一眼陳玄奘,見他隻顧望空而拜,便笑著說:
“我們在此耽擱了許久,也該西去了……”
祖宗啊,你可算想起正事了!
陳玄奘慌忙起身,攀鞍上馬,一行人騎馬的騎馬,坐雲的坐雲,李恪這回奔波了許久,也有些倦怠,坐在雲上,閉目養神。
約莫半日,忽聽得水聲震耳,老和尚驚道:
“徒弟呀,又是那裡水聲?”
悟空早聽到了,卻在那笑話他:
“你這老師父,忒也多疑,做不得和尚。我們一同許多人,哪個不比你境界高,偏你聽見甚麼水聲,你把那《多心經》又忘了也?”
老和尚掏了掏耳朵,確定不是耳鳴,勒馬問道:
“《多心經》乃浮屠山烏巢禪師口授,共五十四句,二百七十個字。我當時耳傳,至今常念,你知我忘了那句兒?”
悟空笑道:
“老師父,你忘了‘無眼耳鼻舌身意’。我等出家人,眼不視色,耳不聽聲,鼻不嗅香,舌不嘗味,身不知寒暑,意不存妄想,如此謂之祛褪六賊。你如今為求經,念念在意,怕妖魔不肯舍身,要齋吃動舌,喜香甜嗅鼻,聞聲音驚耳,睹事物凝眸,招來這六賊紛紛,怎生得西天見佛?”
這猴頭,談起禪機,倒也有一套。
老和尚聽了,果然無話可說,沉默半晌,才歎道:
“徒弟啊,我一自當年彆聖君,奔波晝夜甚殷勤。芒鞋踏破山頭霧,竹笠衝開嶺上雲。夜靜猿啼殊可歎,月明鳥噪不堪聞。何時滿足三三行,得取如來妙法文?”
悟空撫掌大笑:
“師父原來隻是思鄉難息,若要那三三行滿,有何難哉?常言道,功到自然成,你隻顧趕路,終須有日成功也!”
眾人見他倆鬥嘴,也不幫腔,隻看熱鬨。
唯獨李恪默默看著那張《西遊地圖》,越看越不對勁兒,按理說觀世音菩薩失蹤,準提又丟了一縷神念,佛門於情於理都該再派個人過來,一則鎮守黑水河之難,二則打探菩薩蹤跡。…。。
眼看都到黑水河了,怎麼還沒人?
眾人正話間,卻不停留,馬蹄正疾,見前麵有一道黑水滔天。
老和尚當即勒馬停立岸邊,說道:
“悟空,我說有水聲,你看不是有條河來了?”
悟空笑道:
“師父果然得道了!”
眾人皆笑,仔細觀看,但見那層層濃浪,迭迭渾波,層層濃浪翻烏潦,迭迭渾波卷黑油。近觀不照人身影,遠望難尋樹木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