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出來了,唯一能做的,隻是深深記住那幾個名字,等待有朝一日。
隻是這有朝一日……
這一晚,一老一少在火堆邊說了不少話,更多的時候,是衛淮在問老人那些年的過往。
孟輝、孟明兩個小家夥也在火邊聽得起勁,不舍得回去,乾脆跑回自家撮羅子,提了些灰狗子肉就又跑了回來,穿上樺樹枝,在火上烤著。
過來的時候,連帶著把在那邊不肯睡的安布倫也帶了過來。
女人們很忙碌,那三隻打殺的青皮子被拖回來以後,她們得抓緊時間,連夜進行剝皮,不然哪怕在撮羅子裡麵放著,到了明天,也會被凍得僵硬,到時候剝皮會變得很麻煩。
抹了鹽的灰狗子被烤得黃生生的,衛淮和老人也都吃了一隻。
但話說得來了興致,就覺得這肉不夠吃了,衛淮乾脆將孟輝哥倆送來的魚拿了一條進屋,打理出來以後,砍成幾段在火上烤著,又給老人倒了碗果酒,邊吃邊聊。
在聊天的過程中,衛淮知道了老人的名字:吉若。
吉若,因為老人小時候性格古怪而得名。
他的漢名叫孟金福,是綽倫布庫的父親,年輕時候,可是縱橫山林的好手,鄂倫春族人裡,出了名的老獵人。
而那個衛淮還不知道名字的鄂倫春青壯,是他的第二個兒子阿什庫,漢名孟振華,媳婦兒是另一個烏力楞的女人,他也一直住在那邊,孟輝孟明是他們的兒子。
這個冬季狩獵,烏力楞人手不足,一家子才被哥哥孟振邦給叫了回來幫忙,跟孟金福臨時住在一起,這次他們四人出獵回來,就已經臨近春節了,得返回他們的烏力楞。
衛淮這才弄明白,這烏力楞其實隻有三戶人家,孟金福、綽倫布庫兩口子和女兒算一戶,去年結婚的希克騰小兩口和那嬰兒算一戶,濃突汗爺倆是四三戶,連上孟金福老爺子,也才八個人。
幾人都吃過魚肉,喝過魚湯,安布倫總算安心睡下,孟輝和孟明被他的母親叫回去睡覺。
之前睡過一陣,衛淮和孟金福也不覺得困,聊的時間也長,不知不覺,天光放亮,孟金福才回了自家的撮羅子。
營地裡又開始繁忙起來。
孟金福和衛淮兩人腿腳都有傷,尋找馴鹿的事兒,除了希克騰的媳婦兒要照顧孩子留下,其餘三個女人和孟輝、孟明都出去了。…。。
本來衛淮還擔心野獸的事兒,但聽孟金福說,把馴鹿趕回來,是女人們常做的事兒,不用擔心。
至於狼群,昨天晚上狼王被打殺,短時間內不會再來了。
幸好,昨天晚上的雪,在青皮子被打跑後沒多久就停了,雪地上有馴鹿逃跑留下的那些蹄子踩出來的雪窩子,找到它們不難。
衛淮自己幫不上忙,也就沒多說什麼。
聽著她們的叫喚聲逐漸遠去,他隻是一瘸一拐地去圍欄邊,將自己那把沒派上用場的漁叉給找了回來。
經過孟金福撮羅子的時候,又看到他在火堆邊搗鼓那兩塊木片,好奇地鑽進去撮羅子詢問:“大爺,你這是在做啥呢?昨天就看到你在搗鼓了。”
“我在做打獵用的弓!”
見衛淮進來,孟金福往火堆裡添加了些木柴,又拿起刀片仔細地刮著木片,相互比對。
“都有槍了,為啥還用弓啊?”衛淮有些不解。
老人搖搖頭:“槍有槍的好處,弓有弓的用法,看怎麼用,我們鄂倫春人,祖祖輩輩打獵,最開始就是用弓箭、紮槍這些東西,後來有了槍,弓箭也沒放下,總有用處,可彆小瞧了它。
再說了,子彈可不便宜,也不容易買到,在山裡,可舍不得胡亂使用,弓就派上大用場了,自己在山裡取材就能做的東西。”
衛淮記得昨天綽倫布庫他們出獵,帶了五六式半自動步槍之外,還帶了紮槍、弓箭,他覺得,自己在這山裡討生活,也該有把弓。
於是,他衝著孟金福笑笑:“大爺,能不能教我也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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