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自己從車站順來的棉被和墊棉從麻袋裡取出來,在床上鋪上,蓋上麅皮褥子,鋪蓋看上去一下子變得厚實起來。
安布倫一直安靜地坐在火邊,手中抓著一個神偶,不斷地摩挲著,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睛卻一直在看著衛淮折騰。
衛淮往火堆裡添加了幾根粗大耐燒的木柴,脫了棉衣棉褲,掀開被褥就鑽了進去,然後翻爬著,看著篝火邊的安布倫:“草兒,外邊風大,很冷,過來一起睡。”
昨天晚上,他看到濃突汗就是領著安布倫一起睡的。
安布倫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起身朝著衛淮這邊走了過來,脫掉麅皮衣和靰鞡,跟著鑽了進來,手裡還抓著那神偶。
安布倫的靰鞡是用犴皮做的長筒靴子,裡麵塞了敲成細絨的烏拉草,穿上去輕便暖和,濃突汗、綽倫布庫他們穿的,都是類似的靴子,很適合在雪地行走,不容易將腳凍傷。
衛淮蓋好被褥,平躺在床上,將安布倫摟過來靠自己更近些,心裡還在想著,濃突汗他們在山裡,不知道怎麼過夜,這麼冷的天,又下著雪,肯定非常艱難。
有篝火,有厚厚的被褥和麅皮,倒也沒用多長時間,被窩裡就暖和起來。
安布倫小聲地說了一句:“要是阿巴也能睡那麼暖和就好了!”
衛淮知道她擔心,小聲安慰:“會沒事的,你阿巴可是薩滿,神會護佑他們。”
也不知道是因為不習慣跟衛淮擠在一起,還是擔心濃突汗,安布倫一直在摩挲著手中的神偶,實在扛不住了才睡著。
衛淮也翻身起來,又往篝火裡加了些木柴,重新躺下後,也漸漸睡去。
隻是到了後半夜,他突然被狗叫聲驚醒,外麵風聲已經停下,雪還在窸窣下個不停。
他開始對狗叫聲還不以為意,看到篝火已經快要熄滅,他趕忙鑽出褥子,往火堆裡添加了些木柴,正準備鑽回去繼續睡覺的時候,聽到圍欄裡的馴鹿,也發出驚叫,幾隻鹿脖子上的鐵鈴鐺響個沒完,很躁動的樣子。
跟著,他聽到外麵有說話聲傳來。
意識到外麵有情況,衛淮也趕忙起身,穿上棉衣棉褲,又把軍大衣穿上,戴上捂耳帽。
被褥裡窩著的安布倫被驚動,也翻身坐了起來,扭頭看向門口:“阿巴回來了?”
“還不知道,你好好睡著,彆被冷到,我出去看看!”
衛淮將她重新按躺下,打開撮羅子的門,低著頭鑽了出去,看到幾個女人和孟輝、孟明,還有那老人,或是打著手電,或是舉著火把朝著馴鹿圍欄那邊過去,他也跟了上去,見到了奇葩的一幕。
圍欄裡,二十多隻馴鹿,正不斷地圍著中間轉圈。
在外圍的,是那幾隻雄壯的公鹿,裡邊是母鹿,在最中間的,則是那些半大小鹿。
“這是咋回事兒?”衛淮小聲地問孟輝。
孟輝抓著火把四處張望:“鹿群這是在保護鹿崽,肯定是有野獸要吃鹿崽,你看,獵狗在衝著那邊的林子叫,應該就藏在那裡!”
衛淮朝著孟輝所指的林子看過去,有兩把手電也在朝著林子掃著。
衛淮什麼都沒看出來,倒是那老人先出聲,驚呼著,他隱約聽出一個其中一個多次被提及的字眼:翁。
翁?
衛淮有些莫名地問孟輝:“翁是啥?”
孟輝臉色卻是變了:“就是漢人說的青皮子,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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