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年決定第二天在夜晚來臨之前就回寸島。他回寸島也不完全是為了躲避夏舞葉,因為在寸島他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
扶貧的事、快遞員培訓的事、照顧阿婆的事,尤其是關於田雙雙的事。
田雙雙離開縣城回到寸島之後,雖然齊年給他發過信息打過電話,但是田雙雙基本上沒什麼回應。電話沒有接聽,信息也回複得很簡短,幾乎是毫無意義的內容。
隻在上午田雙雙主動給齊年發了一條“祝你新年快樂”。連“阿年哥”三個字都沒有寫。不知道是特地給齊年發的,還是給所有的聯係人群發的。
收到田雙雙信息的時候,齊年還躺在夏舞葉家裡的床上。一直到臨近中午齊年才回複過去。
齊年晚上吃過晚飯,夏舞葉又打了個電話過來:“齊年,怎麼感覺你好像不是很高興呢。”
齊年說:“誰說的?我高興得很。”
“嗯嗯,那就好。能把你搞到手,真是開心!哈哈哈。”
又來了!還是山大王把壓寨夫人搶到手的語氣。
纏纏綿綿地聊了10分鐘,夏舞葉很體貼地主動掛了電話。她知道齊年在加班,即便是情話,也是長話短說的好。
“齊年,我想你!你不要太辛苦了。早點兒回去休息哦。”
齊年告訴夏舞葉他在公司裡加班,其實並不是,他在宿舍裡。
齊年躲在宿舍裡,以為事情都已經解決了,但是沒想到陶進那邊又冒頭了。
陶進探進頭問:“阿年哥,關著門給誰打電話呢?”
“我在談點兒事兒。”
“談啥事兒還非得關著門呢?”
“和你沒關係,你打你的遊戲去吧。”
陶進狐疑地把齊年看了好久,留下一句:“你今天有些怪怪的。”然後縮回頭走了。這種眼神看得齊年有些受不了。
齊年把手機扔在床上,把他自己也扔在床上。
深夜,關山社區。
大多數燈都已經滅掉了,整個小區隻剩下寥寥數盞還亮著。其中的一盞照亮著夏舞葉的臥室。
夏舞葉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她的心緒有些不寧。
按道理來說,她和齊年今天應該是很高興的。她的確是高興,但是總會時不時地從齊年的眼神裡讀出憂鬱來。
夏舞葉說不清楚這些憂鬱是什麼。當然她知道,去年的最後一天齊年碰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一個合夥人離開了。但這件事情對齊年到底有多大的衝擊,夏舞葉是無從判斷的。
夏舞葉是那種表麵上看似把事情看得很開,但實際上心中還是有萬般糾結的那種人。
她的種種女漢子的行為,隻是一種表象。
這種表象,是她外強中乾的一種掩飾,也是她的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
今天如此不寧的心緒,是夏舞葉多年來未曾感受過的。也許就像很多人說的那樣,一旦進入戀愛狀態之後,人就會變得患得患失,就會變得異常的敏感。對方的任何行為、語言、思維變化,都會引起人無窮的猜疑。
夏舞葉不是很喜歡自己的這種狀態。
她甩甩頭,就好像可以從頭腦中把這些情緒甩掉似的,然後開始回想昨夜的場景、上午的場景。
齊年,還真是很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