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還算寬敞的屋子裡,擠滿了長相各異的四九仔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見狀,豬嘴洪也有點慌,但他還是硬著頭皮,拍了桌子,發出一聲巨響。
“都給我閉嘴!”
見到豬嘴洪臉色陰沉,四九仔們一個個也都漸漸安靜下來,不敢再說話。
畢竟豬嘴洪掌管德字堆這麼長時間,稱得上積威甚重。
雖然因為撤資的事情導致民怨沸騰,威望下降不少,可是發起火來,眾人對其還是會下意識的感到畏懼。
“你憑什麼讓我們閉嘴,難道剛才說的不是事實嗎?”
“你敢不敢打開房門?讓兄弟們看看你今天又輸了多少銀紙?”
眼見情況不對,大聲雄立刻出聲反駁,將場麵控製住。
如果任由豬嘴洪掌控節奏的話,恐怕將會無功而返,完不成自家大佬交給他的任務。
“剛才說過檔的兄弟,我不讚同你的說法,德字堆是我們這些人豁出性命,真刀真槍打下來的,其中流了多少血汗,經過這麼長的時間,才發展到現在的規模,憑什麼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
“而且油脂安已經說了,隻要不是豬嘴洪執掌字堆,那麼就恢複注資,物業的問題也不用擔心,一切都會恢複原樣。”
“所以,與其過檔,咱們不如再選一個新的坐館出來,豈不是更好?”
環顧四周,將每個人的表情儘收眼底,大聲雄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說著。
本來他的嗓門就大,再配合上適當的肢體動作,極具感染力。
果不其然,聽著大聲雄的話,眾人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原本安靜的人群,再次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大聲雄見狀,心中升起對威龍豪的欽佩之情。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直在按照威龍豪設計的路線進行,沒有一絲的偏差。
跟著這樣的大佬,還愁以後沒前途?
越說,這些四九仔就越生氣,到了某個臨界點之後,直接炸開了鍋,嘩然一片。
“雄哥說的沒錯,憑什麼咱們過檔,而不是換個老大呢?”
“就是,如果不是社團賬上一毛錢沒有,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哼!社團賬上沒錢,可有些人卻還是大魚大肉,天天打牌,就說我們這個堂口,是字堆的門麵,用的卻還是老掉牙的吊扇,他為了打牌,卻裝了好幾台空調!”
一時間,小弟們七嘴八舌的說著,越說越生氣,個個義憤填膺。
說著說著,場上所有人都盯著豬嘴洪,氣氛漸漸變得壓抑。
如果說在江湖上,背叛自家社團大哥是罪無可赦,人人得而誅之的話,那麼像豬嘴洪這樣,不得民心被趕下台的大哥,就是罪有應得。
不僅不算犯忌諱,而且被其他社團知道之後,還會拍手稱快。
畢竟,做大佬的,擁有的不僅僅是權力,還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單單享受權力帶來的好處,而不願意承擔相應的責任,世界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眼看著眾人步步緊逼,氣氛也越來越壓抑,豬嘴洪的小腿已經開始抽筋兒了,他強忍著心頭懼意,說道:“我可是你們的大佬!”
“拋開我喜歡打牌不談,這些年我對你們也算是有情有義吧?”
“不管怎麼說,你們都不能動我,否則一旦傳出去之後,江湖上再也容不下你們!”
這種時候,豬嘴洪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隻能連哄帶嚇,希望能夠蒙混過關了。
他心中暗暗發誓,一旦熬過這次,就立刻變賣社團產業,跑路泰國。
至於這些四九仔的死活,豬嘴洪壓根就不在乎。
“傳出去?我看傳出去之後,江湖上容不下的恐怕是你吧?還拋開事實不談?”
“油脂安為什麼撤資?又為什麼放話出去,隻要你掌管德字堆一天,就絕對不再進行任何的資金支持?”
“你不僅私吞社團錢財,平時更是對兄弟們百般克扣,但凡涉及到銀紙的事情,你都不放過!”
大聲雄義憤填膺的說著,,邁步上前,對著豬嘴洪步步緊逼。
豬嘴洪本來就做賊心虛,再加上大聲雄氣勢洶洶,下意識的就向後退去。
隻聽得哐當一聲,原本供奉的關二爺神像,被豬嘴洪碰倒在地。
神奇的是,神像在空中翻了幾圈,卻依舊平穩落地。
關二爺丹鳳眼微微眯著,左手捋著美髯,右手拿著青龍偃月刀,刀鋒仿佛閃爍著寒光。
豬嘴洪下意識的回頭,正好與關二爺的目光對視,立刻驚呼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