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昨日餘波儘散,花間集恢複了平靜,
一行人陸續起床,品嘗花間集準備的豐盛早食...
花解語房間內隻剩她一人,此刻已然穿衣洗漱完成,
經過愛情的細膩滋潤,她此刻展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風韻與光彩。
臉上帶著淡淡紅暈,如春日裡初綻的桃花,嬌羞充滿生機,
烏黑的長發精心打理,輕挽成髻,露出修長的脖頸,更顯端莊雅致。
眼角的細紋非但沒有減損她的美麗,反而平添了幾分成熟女人的韻味與風情。
她此刻身著剪裁得體的長裙,顏色淡雅如水墨。
裙擺隨著步伐輕輕搖曳,貼合身形,勾勒出她曼妙身姿。
與昨夜的敷衍妝容不同,今日顯然經過了精心打扮,嘴角還掛著淡淡笑容。
但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淡淡的腳步聲,
一道略顯高大的身影出現,房門輕輕打開,人影閃了進來,正是李景隆。
花解語轉過頭去,花容失色,表現出幾分驚訝:
“大...大人?您這是?”
李景隆“噓”了一聲,而後麵無表情地走到中央圓桌旁緩緩坐下,動作中帶著沉穩。
緊接著,他從懷中緩緩掏出一物,
那物件在清晨陽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屬光澤,正是錦衣衛指揮使的腰牌。
隨著腰牌遞出,空氣中漫起了一絲不同尋常的緊張氛圍。
花解語臉色瞬間凝固,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滯。
她的目光緊盯著那枚腰牌,眼中閃過濃濃的複雜,驚訝、惶恐,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無奈。
她雙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時語塞。
眉頭緊鎖,表情中充滿猶豫掙紮。
長久的平淡日子,幾乎讓她忘了,自己還背負著另一個身份,
花解語的呼吸略微急促,眼神有些朦朧,怔怔地看著那腰牌。
記得當初剛剛成為錦衣衛時,她心跳如同擂鼓,興奮與使命感相互交織,
如同初生的雛鷹,麵對著廣袤天空,既渴望飛翔,又畏懼未知。
初進入錦衣衛時,每一次任務她都會全力以赴,查找刺探一個又一個目標,發現一個又一個逆賊。
那時的她心中燃燒著不滅火焰,時時刻刻都能感受到自豪。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曾經的激情與熱血逐漸被現實的沉重所消磨。
錦衣衛的生活,充滿了無儘等待、孤獨與犧牲,陰暗下的潮濕此刻才真正顯現,讓她癲狂。
漸漸地,她開始厭倦那種生活。
她懷念起簡單純粹的日子,懷念以往的平凡時光。
但枷鎖已經牢牢地將她束縛,她無法擺脫這個身份,隻能選擇忘記。
時至今日,這令牌再一次出現了,
花解語心中有些迷茫,甚至是恐懼,
她曾無數次想過逃走,
但大明很大,卻沒有叛逃之人的容身之地。
不知過了多久,花解語深吸一口氣,她緩緩伸出手,指尖觸碰那枚腰牌...
不知為何,她的心緒在此刻忽然變得平靜,就像是高潮過後的低穀。
她忽然想起了那個泥人,不知道那份承諾是真是假,
但她想要相信,想要一份期盼,隻要能讓黯淡無光的日子多幾縷陽光。
思緒收束,花解語長舒了一口氣,眼神一點點堅定,單膝跪地:
“錦衣衛花解語拜見曹國公。”
她的聲音中沒有了旖旎,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疲憊,
隱藏了這麼多年,這一次的任務不知是什麼,又能否安然度過。
“你認識本公?”李景隆一臉詫異。
花解語平靜開口:
“卑職為錦衣衛暗探,還是花間集的掌櫃,
四方消息會通過兩條渠道傳來。
河州發生了走私案,所以有關大人的消息,也曾有過彙總。”
李景隆點了點頭,拍了拍一旁的座位:
“快起來坐下,黑鷹兄弟這般喜歡你,若是讓他知道你跪在這,定然要扒了我的皮。”
花解語麵露古怪,慢慢站了起來,在一側凳子坐下,眼中露出幾分古怪,猶豫許久,她緩聲開口:
“敢問曹國公...劉公子是何家世?”
想了想,她又出言解釋:
“彙總而來的訊息中隻有走私案與兩位國公幾位公子的訊息...其他人,並沒有那般詳細。”
李景隆點了點頭,知道錦衣衛的行事風格,轉而說道:
“他能有什麼家世,北地邊民,沒有騙你。”
花解語更為古怪,秀眉微蹙...
李景隆解釋道:
“你自身本領極強,他在北征中立下大功,現在官至新城衛指揮同知,身上還有世襲千戶,
你若為他生個兒子,生下來就是榮華富貴,這輩子都不用再為生計奔波。”
花解語麵露疑惑,隻覺得渾身發燙,她嘴裡喃喃念叨著:
“指揮同知....指揮同知...從三品...”
花解語眼中露出幾分震驚,都是知根知底之人,她能看得出來劉公子年紀不大。
抿了抿嘴,花解語露出苦笑:
“曹國公莫要打趣卑職,劉公子年紀尚輕,若不家世顯赫,怎麼會取得如此顯赫官職。”
“他有個好兄長,就是昨日病懨懨那個,陸雲逸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
陸雲逸?
花解語眼中閃過疑惑,很快眼睛便微微睜大:
“是前些日子應天禮兵的陸雲逸?”
“對...他也是北地邊民,與劉黑鷹一同長大。”
說到這,李景隆眼中露出一絲羨慕:
“你不知他二人的本領有多大也是理所應當,但應天軍中的諸多公侯都對其讚譽有加,
他們現在要去西南打仗,本公也跟著混些功勳...
所以啊,跟著黑鷹兄弟準沒錯,
他倆日後定然是軍中的大人物,你也算是個好去處,總比在這開青樓的好。”
不知為何,花解語心臟怦怦直跳,呼吸略顯急促,眼中露出一絲渴望。
但她很快便冷靜下來,聲音也清冷幾分:
“曹國公,卑職是錦衣衛暗探,此等身份...”
花解語嘴角露出一絲苦澀:“上不得台麵,敢問曹國公此行有何交代,卑職定萬死不辭。”
李景隆感受到花解語身上那視死如歸,不由得愣了愣,
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解釋:
“哎~你們女人就是喜歡亂想,本公來找你不是什麼大事,
隻是讓你通過錦衣衛的渠道送一封信給陛下。”
花解語眼中閃過了一絲錯愕,信?
“送...信?”
李景隆從懷中掏出了信件遞了過去,臉色凝重:
“就是此封信件,務必交到陛下手中,絕密!”
花解語臉色凝重接過信件,頓時感覺沉甸甸的,
其內定然隱藏了潑天機密,否則不會動用她這個隱藏十年的暗探。
“卑職知道了,信件會在三日內送至應天!”
李景隆心中大石挪開,頓時感覺心情舒暢,長舒了一口氣,麵露笑容:
“好了,本公要回去了,收拾好了抓緊出來,咱們還要去君山島呢。”
李景隆走至門前,頓住腳步,回頭看去,又囑咐了一句:
“黑鷹兄弟是個好歸宿,他曾說過尤為喜歡年輕貌美的女子,如今對你卻魂不守舍,想來是真心實意。”
說完,李景隆便身形一閃,悄咪咪地離開房間...
房間內,花解語看著手中信件怔怔出神,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喃喃自語:
“年輕貌美?”
.....
花間集內室,昨日的一片狼藉已經被儘數收拾乾淨,
陸雲逸等人在此地用早食,菜品十分豐盛,都是嶽州府的特色。
長壽醬乾、龍窖腐乳、翠竹粉蒸魚、洞庭金龜、嶽州三蒸、醋水豆腐、嶽州蝦餅,主食是肉末粉。
美美地睡了一覺,陸雲逸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轉而變得生龍活虎,吃起飯來也格外有勁。
不大的肉末粉此刻已經沒了三碗。
吸溜吸溜——
一旁坐著的劉黑鷹亦是如此,二人像是在比武,堆起的碗碟一個又一個...
幾名女子嘴角含笑,不停拿著菜品進進出出...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悄無聲息上前在劉黑鷹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劉黑鷹聽後點了點頭,親衛便迅速離去,沒有引起波瀾。
陸雲逸抬頭看去,劉黑鷹又點了點頭,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