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藍玉見到這一幕,臉頰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儘是嘲諷:
“你還不如你的後輩。”
權皇後一愣,顫聲聲地發問:
“你說什麼?”
“王主妃自縊,隨烏薩爾汗而死,你這位先帝遺後,何時上路?”藍玉似笑非笑地開口。
“也是你乾的?”權皇後聲音微微顫抖,左右臉頰的劇痛此刻也變得毫無感覺,
相比於疼痛屈辱,他更加不想死,要不然在十年前他就隨先帝而去。
藍玉忽然笑了起來:
“你不需要知道這麼多,若你不想死,就來好好服侍老子,王庭都滅了,還拿捏什麼皇後做派。”
藍玉邁步上前,抓住權皇後的頭發,將她拽了過來,
權皇後發出一聲驚呼,心中悲痛已經無法抑製,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快點。”藍玉催促。
過了許久,權皇後眼中閃過掙紮,
風韻猶存的臉龐與柔軟身軀輕輕顫抖,
最後顫巍巍地伸出手,將頭顱一點點低下。
可沒承想,藍玉眼中的癲狂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變得冰冷無情,
“啪!”又一聲脆響,
藍玉拽著她的頭發將其提了起來,眼中布滿殺意,語氣陰森:
“元庭的尊嚴都被你丟儘了。”
兩息後,掉落一側的麻布繞過權皇後白皙的脖頸,讓她麵露驚恐,連連搖頭:
“藍玉...你不能殺我,我是先帝遺後,北元正統,我是權皇後...”
“我願意伺候你,我,我不會說出去,我..!”
輕風吹過,燭火搖曳,‘
映照著一張猙獰而絕望的臉龐——那是權皇後的麵容。
她雙眼圓睜,布滿血絲,瞳孔中閃爍著不甘與憤怒。
嘴角因痛苦而扭曲,露出森森白齒,
她的呼吸急促沉重,用力張開紅唇,高聳的胸口來回起伏,卻不能緩解窒息帶來的痛楚。
權皇後雙手本能地向上抓去,試圖掰開藍玉那如鐵箍般的手指,
但她隻覺得渾身無力,手掌的力氣在藍玉麵前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那雙修長而曲線優美的雙腿在床上亂蹬,纖細柔美的腳趾高高翹起,死死繃緊,
名貴的枕頭被褥充滿褶皺,
權皇後視線一點點模糊,內心翻滾如海,
屈辱、憤怒、絕望不停交織,最後一點點陷入黑暗。
藍玉,永昌侯,大明征虜大將軍,
站在床邊,臉上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冷酷與平靜。
他兩隻手如同鐵鉗般扼住了麻布兩端,緊緊鎖住了權皇後的脖頸,漸漸逐漸收緊!
一點點地,藍玉眼中也出現了點點血絲,
手掌還在不停用力,逐漸變得咬牙切齒,
他狠狠拽著麻布,權皇後不再反抗,身體不再顫抖,
直到發出了一聲‘哢嚓’聲響,
他的力道一點點停止,最後狠狠地將手中麻布一甩,
一腳踹在那特意布置的名貴大床之上,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來人,給這賤女人收屍!”
甲胄碰撞聲響了起來,石正玉匆匆走進營帳,繼而走進後帳,
一眼便見到了以猙獰姿勢倒在床上的權皇後,以及她脖子上那深深的淤青與血痕。
石正玉眸子微微睜大,眼中露出不可思議,心中難掩震撼,
他慢慢側頭,看向站在一側微微喘著粗氣的大將軍,喉嚨來回聳動,結結巴巴地說道:
“大將軍...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
石正玉連忙上前,在權皇後的脖子上摩挲,試圖找出其生的希望,
但讓他失望了,
這位在草原尊貴了二十年的權皇後,腦袋輕輕一碰便四處甩蕩,神仙難救。
石正玉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將權皇後的身軀挪開,在其身下翻找,沒有找到絲毫汙穢之物,
他麵容一肅,想到了大將軍前幾日的命令,
權皇後禁水禁食,還在每日清理身軀內外。
他不可思議地將視線投了過去,呼吸漸漸急促,這分明是草原皇室下葬前的準備。
藍玉拿過一側的長衫,就這麼穿了起來,平靜的目光掃向石正玉:
“還愣著乾什麼?收屍,將此事透露給隨軍禦史杜蓬。”
石正玉正在擺弄屍體的手掌一僵,滯澀地點頭:
“是,大將軍。”
半個時辰後,藍玉端坐於長桌之後,身前堆積著軍報文書,
在其兩側各有一盞昏黃燭火,他正皺著眉頭查看各部統籌的功勳。
這時,沉重的腳步聲自軍帳外響起,身披甲胄的石正玉走了進來,麵露恭敬,低聲道:
“大將軍,權皇後已經入殮,隨軍禦史杜蓬在軍帳外求見。”
“不見!”
“是。”
石正玉點了點頭,慢慢向後退了兩步,快速轉身離去。
軍帳外,一名三十餘歲,滿臉風霜,身著白衣的中年人神情焦急,不停踱步,
見石正玉走出,他連忙迎了上去,急促問道:
“石將軍,怎麼樣。”
石正玉臉色漆黑,輕輕搖了搖頭:
“杜大人請回吧,大將軍正在處置軍務,還沒有時間見你。”
杜蓬臉色一僵,眉頭緊皺,略帶慌張地開口:
“怎麼會,如此大的事,大將軍為什麼不見我!”
“大將軍,大將軍,下官杜蓬求見。”
杜蓬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吸引了周遭不少軍卒的目光,麵露不喜。
石正玉麵露無奈,伸出手來回遮擋:
“杜大人,大將軍公務繁忙,如今已是深夜,還是回去吧。”
杜蓬又喊了幾聲,軍帳內一直無人回應,
他這才悻悻然地落下腳後跟,一臉凝重地看向石正玉:
“石將軍,您告訴我,權皇後到底是怎麼死的?
烏薩爾汗死了,王主妃死了,如今權皇後又死了,這如何對朝廷交代。”
石正玉麵色沉重:“權皇後是自縊。”
“她為什麼自縊?其中莫不是有什麼隱情?”杜蓬壓低聲音,又說道:
“石將軍還請如實告知,本官乃隨軍禦史,若不說清楚,回朝後詹大人問起來,下官該如何交代?”
石正玉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將杜蓬推開:
“如何交代是杜大人的事,與我沒有關係,杜大人請回吧。”
“你!!你們,既然石大人不如實相告,那本官隻能開棺驗屍了。”
“請便!”
“哼!”杜蓬怒氣衝衝地離開,
石正玉看著他的背影輕歎一口氣,轉身回到了軍帳內。
“大將軍,杜大人已經離開了,還說要去開棺驗屍。”
正秉筆直書的藍玉微微抬起腦袋,神情莫名:
“讓他去查。”
“大將軍,如此有些不妥吧。”
“無妨。”話音落下,藍玉從一側拿出一份文書遞了過去,說道:
“將這份文書交給陸雲逸,傳令他來中軍。”
石正玉接過文書一看,眼神一凝,是軍功簿,上麵赫然寫著[前軍斥候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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