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占據遼東之地的大尉、丞相、海西侯納哈出,
這一過程中,他們的人性中充滿了對現實利益的考量和對新朝代的適應。
雖然這些勳貴在元朝時期可能也擁有顯赫的地位和權力,
但在明朝建立後,他們不得不麵對新的朝堂環境和權力格局。
這種變化促使他們逐漸放棄了對元朝的忠誠轉而尋求在明朝的新發展。”
二:從殘暴嗜殺到逐漸收斂:
“在元朝末期,一些勳貴階層可能因長期受元朝殘暴統治的影響而養成了殘暴嗜殺的性格。
然而隨著明朝建立和今上對吏治的整頓,
這些勳貴們逐漸收斂了自己的殘暴行為,開始注重自身的形象和聲譽。
比如一些軍候輾轉各地,成為地方官,
如東莞伯何真,戰將出身,
自洪武三年改任地方參政,後任浙江布政使、湖廣布政使。
他們開始參與明國治理和建設,為明朝的穩定與發展貢獻自己的力量。
三:從個人野心到明朝大義:
“在北伐滅元的戰役中一些勳貴階層經曆了從個人野心到明朝大義的轉變。
他們逐漸認識到個人利益與明朝命運緊密相連,隻有明國繁榮穩定才能保障個人的長久發展。”
筆鋒停止,陸雲逸長籲了一口氣,將毛筆放置一側,
腦海中的興奮也隨著書寫停止而愈發消退,隨之而來的是無法抑製的疲憊。
陸雲逸看著書冊上如小雞亂踩一般的字跡,頗為無奈,
又在書冊最顯眼的位置加了一句
“陸雲逸啊陸雲逸,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要練字”,如此才作罷。
已是寅時,距離天亮不過一個時辰,
陸雲逸慢慢站起身,在軍帳中開始舒緩身體,
骨骼摩擦的哢嚓聲隨之響起,一點點蔓延。
這聲音喚醒了在軍帳入口的劉黑鷹。
他此刻身穿甲胄,手捧著長刀就靠坐在軍帳入口,
聽到聲音他沒有站起身,而是側頭將腦袋探了進來,睡眼蒙矓的眼神在軍帳內來回掃蕩,
看到了雲兒哥正在活動身體後,劉黑鷹鬆了口氣,
這才將腦袋挪了回來,緊了緊衣裳,繼續靠在軍帳入口的長木上小憩。
活動完身體的陸雲逸沒有去休息,
而是繼續坐了下來,麵露凝重,低頭沉思。
天亮之後他就要率領軍卒保護哈剌章營地前後道路的通暢,
以確保屬於明軍的營地順利搭建,
一旦搭建成功哈,那哈剌章就是甕中之鱉,再也沒有逃跑的可能。
而相應的,哈喇章若見到如此場景定然會派兵前來,破壞各種軍資糧草運輸,阻攔營寨建立。
而作為保障糧道的前軍斥候部主將,要早做打算。
為了保證接下來的萬無一失,
陸雲逸儘管疲憊異常,手腕有些酸痛,
但還是拿起放在一側的毛筆,略微沉吟後,開始慢慢書寫,
以往的兵法兵略不需要書寫,完全記在腦海中,
但現在幾日沒睡,腦袋有些昏昏沉沉,
還是記下來,以免有所疏漏。
“偵察敵軍營地的具體位置、兵力部署、防禦工事、糧草儲備、水源分布等重要情報,
這是製定包圍計劃的基礎,可以從前軍營寨獲得。
要尋找哈剌章營地可能的出兵方向,以及出兵入口,
敵軍內並沒有我方暗探,就需要四處觀察,
武福六心思縝密,善於觀察,
率領兩百人在哈剌章營地周圍探查,找出可能存在的出兵入口,
可以提早做防範,以及即時支援。
如:看似堅固,但可活動拆卸的營寨外圍,
原本不利於騎兵出擊,但經過人為手段可以勉強通行的坡地,窪地,以及兩側高坡等。”
“詳細了解包圍區域的地形地貌,
包括山川河流、地勢高低、植被分布等,
以敵人的視角尋找合適的攻擊路線,以及撤退路線,
關注了解包圍期間可能遇到的天氣變化,
如雨雪、大風、沙塵等,以便做好相應的應對措施。
可以由王申帶領五十人勘察記錄,
快速做出哈剌章營寨的立體沙盤,著重勘察地勢高低,
我部大多騎兵,尤為重要。”
“若哈剌章營地外出破壞運送軍資的糧道,兵力要以最快速度集結,
根據偵察到的敵情和地形條件,合理調配兵力,
我部騎兵一千五百人,明日向前軍借五百,組兩千。
在哈剌章外圍先行修建十個土堡,挖坑,用木石搭建。
每個土堡安放五十到兩百軍卒,縮短戰鬥距離,
由方廣南、殷克雄、紀湖、寧充部負責。
在糧道中間地段的土堡軍卒為兩百,可以隨時支援前後。
中間土堡軍卒主將要悍勇,一部由劉黑鷹統籌,一部由錢宏統籌,各領二百人隨時支援。”
“沙盤構建完成後,在關鍵節點構築防禦工事,
如可供哈剌章大部離開的方向挖掘壕溝、設置鹿角、布置拒馬等,以阻擋敵軍的反撲和突圍,
找前軍借人,讓他們來挖,明日長興侯來前線,那就由郭銓負責。”
“各部之間要配備喇叭,一旦發現敵情,軍卒騎快馬報信,周遭土堡迅速支援,
傳令軍卒要猛,碰到阻攔可以及時擺脫,由...馬大可部負責。”
“開展心理戰與宣傳攻勢,將他們引出來,然後立功斬敵,
喊話、散發傳單,在哈剌章營地附近烤羊,吹香味,瓦解敵軍的鬥誌,
由...有了,長興侯明天來,借徐增壽來用,既安全又能立功,還能通過徐增壽來宣傳心理戰的重要。
對了,還有後勤保障與裝備維修,
建立戰地醫療點,為傷員提供及時救治和護理,設在土堡中段位置,縮短救治距離。
裝備維修也要重視,調集工匠分散在土堡。
由徐增壽統籌,他家世好,人脈廣,刷臉。”
“至於指揮機構,設立在糧道外圍,烤羊的地方,可以趁機歇歇,陸雲逸負責。”
“以上為明日作戰計劃!”
呼——
陸雲逸長出了一口氣,露出笑容,長伸了一個懶腰...
他此刻雙眼布滿了細密的絲,眼眶微微凹陷,
麵容顯得蒼白而憔悴,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
桌上的文書廢紙散落一地,上麵密密麻麻地標記標識是他這一個時辰的成果。
陸雲逸站起身,抬頭看向軍帳外,
已經不是剛剛那般漆黑,夜幕在一點點褪去,橙紅色的雲彩自天邊冒了出來。
陸雲逸看向桌上茶盞,又將視線挪向一旁茶壺,
最後拿著茶壺慢慢向軍帳外走去,
帳篷外,草原的清晨寧靜涼爽,夜晚的寒冷還未散去,
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絲清新的空氣。
偶爾傳來幾聲馬嘶和遠處軍卒的低語,時刻提醒著他這裡還是戰場。
陸雲逸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用新鮮空氣驅散身上的疲憊,
但讓他感覺神色陣陣發黑,身形一個踉蹌,
原本正靠坐在軍帳入口的劉黑鷹猛地睜開眼睛,其內充滿銳利,
噌的一聲站起身將陸雲逸扶住,
黝黑的臉上因為熬夜而儘顯油光,眼中同樣布滿血絲,他緊張地問道:
“雲兒哥,你沒事吧。”
過了好一會兒,陸雲逸眼前的世界才重新回歸清明,看到了劉黑鷹關切的樣子,輕輕一笑:
“扶我坐會兒...”
二人就這麼坐在軍帳入口,腦袋靠著軍帳,看著天邊那愈發擴散的光明。
眼睛暗淡,雙目無神,腦海中空空如也。
草原上的第一縷曙光,猶如天際初綻的笑顏,羞澀神秘,悄然在天空中擴散開來。
起初隻是天邊一抹淡淡緋紅,宛如晨曦的輕吻,溫柔地觸碰著夜的臉頰。
轉瞬之間,它迅速地在天空中蔓延、像被點燃了一般,穿透了薄霧,驅散了黑暗,
重重打在陸雲逸與劉黑鷹身上,
二人情不自禁地眯了眯眼睛,眼神從剛剛的迷茫迅速凝實,轉而散發出獵獵殺氣。
陸雲逸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黑鷹啊,天亮了,該去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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