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言語如刀劍,毀人與無形(1 / 2)

草原的冬日異常寒冷,

尤其是冷風呼嘯而過,留下獵獵風聲後,

狼群的吼叫隨之響起,給這草原又增添了一份冰冷。

明軍的營寨卻在這黑夜裡,如同一盞明燈,屹立在草原之上,

軍卒們擠在一個又一個帳篷裡,

烤著炭火,大罵這天氣寒冷,又帶著幾分閒聊。

此時,在營寨東北角的一處軍帳內,

十餘名軍卒身穿棉衣,擁擠在火堆旁,希望通過人擠人的方法獲得溫暖。

“聽說了嗎,今日陸雲逸那百人隊又立功了,帶回了不少繳獲。”

其中一名高瘦軍卒滿臉羨慕。

“諾,這不就是?”

另一名肥碩一些軍卒用筷子夾起了在鍋中隨著熱水翻騰的牛羊肉,

頓時一股膻味彌漫。

但軍卒們非但沒有嫌棄,反而緩緩閉上眼睛,用力嗅了嗅,

而後長出一口氣,似乎要讓這膻味填滿整個胸膛。

“香,真香啊....真是大方,每個百人隊分一隻羊,半頭牛,

咱省著點吃,多煮幾回喝湯,夠吃一個月!

要是我們也能跟著那陸雲逸,那可就發了。”另一名軍卒興衝衝說道,

在場的軍卒都不是什麼富貴之家,羊肉這一輩子也沒吃過幾次,

牛肉更是不用說了,有幾名軍卒都沒有見過死牛,

在他們印象中,這牛比他們的命都金貴!

農忙時,大太陽異常毒辣曬得人皮開肉綻,

人一刻都不能歇,但牛得歇,人死了不要緊,牛不能死!

如今他們沾了陸雲逸的光,吃上了牛肉,感覺這輩子都值了。

軍卒們正陶醉著,就聽一名年長些的軍卒說:

“什麼陸雲逸啊,以後要叫小陸大人。”

最先開口的那名高瘦軍卒眼睛滴溜一轉:

“啊.是是,要叫陸大人,另外啊....咱們吃的這些東西,是那武福六的賞賜。”

“啊?”一側軍卒頓時麵露詫異,很快便想到了那人是誰:

“是那個斬級最多的軍卒?還躺著的那個?”

高手軍卒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就是他。”

“額的娘啊,他這麼多賞賜?他立了多大功勞啊!”

那高瘦軍卒頓時‘嘖’了一聲,再次露出神神秘秘的表情:

“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說是武福六的,

但東西還是那小陸大人的,隻是借了武福六的名字,

那武福六廝殺那麼拚命,我估麼著也是個窮鬼,銀子缺著呢,這麼多東西,他舍得?”

周遭的十餘名軍卒頓時恍然大悟,深深地點頭,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

因為他們也是窮鬼,若得了如此獎賞,也不舍得分,隻有小陸大人這種富貴之家才舍得。

“那為啥要用武福六的名字啊。”

那有些肥碩的軍卒喝了口濃湯,又舔了舔嘴邊的油花,一臉滿足。

聽到這話的軍卒們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連忙將視線投向那高瘦軍卒:

“說說,說說唄,你消息最靈通。”

“咳咳...”

那高瘦軍卒十分受用,將手中碗小心翼翼地放下,整理了一番衣袖,斜著眼問道:

“真想聽?”

“嗯嗯嗯嗯。”

“那你們可不能泄露出去,這可是機密。”

“哎呀彆賣關子了,快說吧,急死個人。”

“好!那我就說了!”高瘦軍卒又拿起碗,快速一口將湯飲儘,訕笑著又盛了一碗解釋道:

“潤潤喉潤潤喉。”

在場軍卒都知道他想多喝一碗,但聽人耳短,也就隨他去了。

隻聽他俯下身來,小聲說道:

“以武福六的名頭送東西啊,是為給他了避禍。”

十餘個腦袋湊在一起,麵麵相覷:“避禍?”

“嗯,對!就是避禍,

彆看那武福六戰場廝殺勇猛,最後不也落得這個下場,依我看至少半廢,

現在送這麼多東西,是為了買命,關鍵時候我們要說說話,彆讓他死嘍。”

高瘦軍卒聲音陰冷,這時軍帳外冷風呼嘯而過,讓在場軍卒不由得感受到一絲寒意。

“到底啥事啊,用得著這樣嗎?他不是剛立了功嗎?”

那胖乎乎的軍卒滿臉疑惑,隨即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瞳孔頓時瞪大,一臉畏懼:

“他...他不會得罪了小陸大人吧。”

“彆瞎叨叨,你那腦袋裡裝的是驢糞嗎?

得罪了小陸大人,小陸大人還替他送什麼東西?蠢笨如豬!”

那年老的軍卒瞪了他一眼,而後看向那高瘦軍卒:

“繼續說!”

那高瘦軍卒撇了撇嘴:

“他得罪那人啊,還不如得罪小陸大人呢,至少還能保命。”

這麼一說,在場之人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來,

不由得瞪大眼睛,想到了軍中唯一能壓得過小路大人的人!

閻千戶!

“你是說?”那年老軍卒伸出食指,指了指頭頂,

在場之人都知道這是啥意思,上麵的人。

高瘦軍卒用力點了點頭,露出幾分唏噓:

“你們都知道那武福六半廢了,可不知道是咋弄的吧。”

一眾軍卒搖搖頭,眼中已經被熊熊的八卦之火占據!

“是被人引來元人害的,那人叫閻五堅!”

“也姓閻?”在場軍卒頓時一驚,果然沒錯,自己的聰明才智得到印證。

那高瘦軍卒眼中露出一絲凶光:

“那閻五堅在襲營的時候故意將一隊元人趕到武福六麵前,

讓武福六去廝殺,等到他們兩敗俱傷後,再搶奪首級,

武福六就是為了保護同僚才受傷的,

小陸大人的本事慶州誰不知道,

千裡奔襲探查敵情,千人圍剿都能全身而退,襲個百人營還至於死傷這麼多人?”

高瘦軍卒臉上適時露出一絲憤恨,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其上青筋畢露:

“我打聽過了,這重傷的十餘人裡麵,

大多都是武福六的部下,都是那閻五堅害的!”

話音落下,在場之人皆是麵露震驚,緩緩抬起腦袋,原本憨厚的臉龐上儘是憤怒殺意!

軍卒中什麼人最可恨,殘害同僚者!

戰陣廝殺中,左右背後甚至都要交給同僚看管,

若是不齊心協力,誰也彆想齊整著離開戰場。

如今...在這慶州千戶所居然出了這麼一個敗類,讓這些老卒都恨得牙癢癢!

“他媽的,彆讓老子見到他,老子見到他非宰了他!”

那胖乎乎的軍卒臉上寫滿了殺氣,一雙小眼透露出駭人心魄的光芒。

“你得了吧,小陸大人都殺不了的人,你算老幾。”

那高瘦軍卒撇了撇嘴,滿臉不屑,又將碗中濃湯一飲而儘,理所當然地又盛了一碗。

不過,現在軍卒們也沒心思計較這個了。

“為什麼殺不了?殘殺同僚,就地問斬,這是洪武老爺的規矩!”

“你以為小陸大人不想殺啊,

人都抓住了,罪也定了,可就是殺不了,你有啥招?”

那高瘦軍卒鬱悶地喝了口湯,將嘴裡的肉嚼來嚼去,就是不舍得咽。

“為啥不殺啊?就因為他姓閻?”胖軍卒一臉不忿。

“廢話,縣官不如現管,洪武老爺也不知道這的事,

你說說,那人到底什麼背景,跟閻千戶有什麼關係?”那年長軍卒斥責了一番胖軍卒,又問道。

“我怎麼知道?我隻知道那人如今被好生好伺候關著,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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