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定要乾成(2 / 2)

領導,看你說的,彆說當眾,就是咱倆獨處的時候,也隻有你打我的份,再說,我一個弱女子,有孕在身,怎麼會對你動手動腳。

那就好、那就好,是這樣,你記不記得當初咱倆打了一個賭,咱倆賭的是吳香梅的老公來不來縣城,賭注是三個月的工資,目前看來,我好像贏了!

曉陽猛地抬頭看向我,說道:“咱倆咋賭的,”

我說道,原話是這樣說的“要是方建勇來,我給你三個月的工資,要是他不來,你給我三個月的工資。”

曉陽有些壞壞地說道:“然後那?”

這不是他不來了嗎?

曉陽說道:“他不來了?他倆離婚了嗎他不來了?”

不是鄧叔叔說他不來當工業副縣的嗎?

曉陽道:“你搞清楚,咱倆打賭打的是他來不來,不是他當不當那個什麼,你給我三百塊錢?”

曉陽,你這不是耍賴嗎,你這不是不講信用嗎?

哎喲,領導,你這是在說小女子的不是了,那這樣行不行呀,我給你三百塊錢,你可拿好了,這三百塊錢夠你去十次卡拉OK了吧。說著就開始掏自己的手包,我心裡想,這次狠下心來也要拿下這三百塊錢,兜裡比臉還乾淨,出去吃飯都是吃李叔張叔的,在大家麵前頭都抬不起來,大不了挨頓揍。

隻見曉陽打開手包,掏出筆記本,直接寫下了300元幾個大字,隨手遞給我。

我拿著這紙條,看著盛氣淩人的曉陽,十分委屈地說道:“你這也太摳了吧,手寫的”。

咋,不行,要不回家洗衣服?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這手寫的,為啥不多寫幾個零。

曉陽撲哧笑了,說道:“小笨蛋,你的求生欲還是很強啊,逗你玩的,誰身上出門遛彎帶三百五百的,我現在兜裡十塊錢都不到,放心吧,回家你陪姐唱幾首歌,姐不會虧待你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暗道,幸虧自己機靈,這回家還能享受卡拉ok的待遇。

曉陽走了兩步,突然轉頭看向我說道:“你說這李劍鋒傻不傻,他讓文靜問我咱倆咋懷的孩子。”

你咋回答的?

我咋回答的,我回答讓她倆回去多研究基本國策,實在不行,讓李劍鋒去看看腦子!

我說道:“文靜這麼漂亮,真是可惜了,這李劍鋒是不是不會拱白菜。”

曉陽停下了腳步,道,過來,說起就揪著我的耳朵,道:“可惜、可惜、可惜,你咋知道她可惜,她可惜你心疼個啥。”

那晚的風有些刺骨,吹得耳朵疼,我看曉陽的手,應該也是受了凍,她不停地搓手。

不久,組織部的薑豔紅副部長還是陪著張叔一起來到了安平。組織班子鄉村兩級乾部會,宣布了縣裡的決定,張慶合為縣長助理、安平鄉書記、縣兩高公路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縣兩高公路建設指揮部指揮長,並分管了交通、公路幾個相關部門。豔紅部長在班子會上定了調,慶合同誌的主要精力放在修公路上,而安平的工作,除了重要工作需要張慶合出麵,日常工作主要由鄉長吳香梅代為履行職責,李朝陽配合做好相關工作。對於這種安排,鄉裡的人十分意外,張叔確是十分的淡定。送走了豔紅部長,張叔又組織召開了重點工作部署會,這是鐘毅書記專門交代的,安平的事不能丟,重點工作特彆是工業強縣要抓好,酒廠升級的百萬斤目標任務必須達成。但張慶合心裡明白,自己走了,不會再插手具體的工作,放心大膽地把工作交給吳香梅和李朝陽。

會上的時候,張叔一臉的輕鬆,直接摸出了煙給大家一人丟了一支。張叔熟練地拿出了我的煤油打火機,抽了幾口,道:“怎麼,老哥哥升官了,你們咋看起來都不高興的樣子?這縣長助理是個新鮮稱呼,他們說我也算是縣領導了,以後你們見了咱老張,都要給咱敬禮發煙了。”

吳香梅看著旁邊的張慶合,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公公已經告訴了她,鐘書記專門打了電話,為了照顧她已經要把張慶合調走了,下一步自己會負責安平的全麵工作。雖然自己和張慶合和好了,但是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彆扭,吳香梅心裡有些愧疚,自己的任性給鐘書記帶來了巨大的被動,而鐘書記還在時刻掛念自己和自己的愛人,設身處地地為她們小兩口考慮,自己要進步,自己的愛人就沒必要再去競爭副縣了,畢竟鄧牧為下一步的走勢很不明確,自己的任性也是得罪了鄧牧為的。

張叔抽著煙道:“還是布置三件工作,第一,要全力支持香梅同誌的工作,咱老張先表個態,帶頭支持香梅,誰不支持香梅就是不支持老張,咱老張知道了,可不同意。第二,要持續抓好重點工作,啊,特彆是酒廠升級改造和韓羽公司項目建設,走到這個地步不容易啊,這個大家要繼續落實;第三,最為關鍵的一點,大家要樹立一盤棋一家人的思想認識,隻有安平好了,大家才會好,隻有安平的班子好了,個人才會好,咱們的群眾才會好。五萬父老啊同誌們,這是多麼沉重的責任,香梅,我交給你了,我交給大家,我拜托大家了,照顧好咱們的父老鄉親,發展好咱們安平,我相信在香梅同誌的帶領下,安平一定會更好。我就安排這麼多,如有不妥的,大家以香梅的意見為準”。

聽著張叔的話,吳香梅內心之中泛起了波瀾,上次接受調查,從各方反饋的意見,張慶合在麵對調查組的時候,始終沒有說過自己的一個不字,主動把工作責任全部攬了過去,為了安平,也為了自己的未來,甚至主動表態不要找香梅的麻煩。吳香梅知道,隻要張慶合今天走出這個院子,對於安平的工作,除非是有了什麼過不去的坎,否則以張慶合的性格,絕對是“不管不問”,放心大膽地把所有權利全部交了。

吳香梅笑了笑,說道:“張書記像是發表了離彆感言,這是升了官要拋下我們這幫子窮親戚,慶合大哥,於情於理我們可都不答應。我也談三點認識,第一,大家要從我帶頭擺正位置,慶合大哥還是咱安平的書記,我們要堅持做好請示彙報,按照慶合大哥的指示開展工作,落實責任。這第二,我們吃著碗裡的,也要想著鍋裡的,慶合大哥負責“兩高”公路的修建,組織考慮由慶合大哥帶隊實施,這不僅是對慶合大哥的信任,也是對咱安平的信任,隻要慶合大哥一聲招呼,安平全力支持咱張縣長的工作。這點上絕不含糊;第三,慶合大哥給咱們安平發展打下了堅實基礎,從韓羽公司、建築公司,再到安平高粱紅酒廠,如今慶合大哥不在,喊我們看家,咱們一定不能辜負慶合大哥的信任和組織的重托,不好意思,臨時加一點給慶合大哥請示,今天中午咱們小聚一下,為慶合大哥慶祝,為安平慶祝,請慶合大哥予以批準。”

張叔笑著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就做最後一個安排,批準!”

中午的時候,在鄉大院不遠的羊肉湯小館子裡,大熱天大家破例又喝了一次羊湯,因為張叔的愛好就是這羊肉湯。我與吳香梅和張叔又說了些細節的工作,所以到得晚了一些,張叔說吃了飯要馬上走,下午還要繼續開會。

吳姐已經張羅著殺了一隻羊,鄉大院裡在家的人都來參加,張叔進了門,看到大家都整整齊齊地在桌子上旁邊站著,無一落座,大家都懂,張書記以後隻是掛名的書記了。

張叔抿著嘴,與大家一一點頭握手,從炊事員老朱、到門衛大爺老王,從才來一年的程國濤,到已經為安排奉獻了一輩子的老葛,所有人都是眼含淚花。

張書記紅著眼圈說道:“香梅啊,你來主持吧,先說下,這飯錢不能從大家食堂經費裡出,算我個人的。”

吳香梅掏出手絹,擦了擦眼睛說道:“點了點頭,想說話,但已經有些哽咽,擺了擺手,情緒已經失控”。

張叔又看著已經哭成淚人的我,說道:你們這是乾啥,這是乾啥,我這不是升官了嘛!張叔苦笑著看著旁邊的老葛,道,他倆沒出息,你來主持!

老葛抹了一把臉,道:“今天,我就出個頭,代表大家說幾句,我出生在安平,參加工作也在安排,安平大大小小的一把手,我數都數不清了,他們都為咱安平的發展做出了突出的貢獻,但是相比起來,咱們慶合書記,一把手時間不長,但成績最為亮眼,咱安平一個鄉有了全縣第一家外資背景的企業,咱們的地毯技術在全地區推廣,咱們成立了全縣第一家建築公司,咱們安平的乾部,成長了一個又一個。慶合是一個好官、慶合是一個好人,請大家記住,張慶合這個名字。來,為了慶合,咱們這一碗乾了。”

那天的酒喝到一半,張叔就喝不下去了,吳香梅趴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大家個個紅著眼睛,圍著張叔端著碗,一個小館子裡都是抽泣的聲音。工作幾年,那是我見過大家對一個好乾部最為動情的感情流露。

臨近兩點,張叔敬了大家最後一杯酒,結束了飯局。

下午的時候,地區考察組分彆與鐘毅、鄧叔叔和劉乾坤等幾人談了話,又去了外經委,大家一致推薦孫友福擔任工業副縣。

張叔喝了不少酒,到了辦公樓裡,先是洗了一把臉,三點鐘的時候,鐘毅和鄧叔叔親自聽取張叔的工作彙報。

乾過工程的張叔確實不同,製定了三條施工計劃,一個是從縣城開始,先修一條高標準路,一條修通之後再修另外一條。這第二個計劃是從縣城為中心,同時開工修兩條路。第三個方案則是最為冒險的,四麵開花,四條路以縣城為中心分成四段,從縣城開始往外修。

鄧叔叔聽了點了點頭,說道:“現在看來,第二種方案既不冒進,也不拖遝,比較符合我們現在的情況。”

鐘毅書看著辦公室的地圖,思索了說道:“現在來看,依靠我們麵臨的形勢,這三種方案,都不行,老鄧,老張,現在我們沒有錢,如果拖拖遝遝不知道修到猴年馬月去了,這個時候我看咱們要動員全縣的力量,集中力量把咱們自己逼上絕路,這兩條路才有出路,有活路。老張,你提的方案之中,全部都是從縣城開始往四周修,你有沒有考慮過,如果從四周開始往縣城修,是個什麼概念?那就是這兩條路也好,四段路也好,它修不到縣城,就屬於沒有完工,那就是把大家都逼上了絕路,就算我們乾不成,但是無論以後誰接手,都必須把路修下去,置之死地而後生。老鄧,怎麼樣,敢不敢乾。”

鄧叔叔站了起來說道:“乾,有什麼不敢乾,而且一定要乾成,一定要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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