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白骨牢籠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陰森。方正被束縛在白骨柱子上,他的意識在黑暗與光明之間徘徊。他的夢境被無儘的殺戮和黑暗所充斥,直到那一道黑影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夢魘。
天羅的身影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牢籠內。他的身影高大,一頭黑發在夜風中輕輕飄揚,泛紅的眼眸中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他的周身繚繞著濃鬱的黑氣,仿佛是從地獄深處走出的使者。
天羅走到方正麵前,伸出手指,輕輕地抬起他的下巴。方正的眼睛緩緩睜開,他的瞳孔中黑霧繚繞,但在那黑霧之中,卻有了一絲清明。他的目光與天羅的目光相接,他的嘴唇微微動了動,發出了沙啞的聲音:“師父。”
天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沒想到方正竟然在這個時候清醒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方正,你竟然清醒了。”
方正的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他看著天羅,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師父,你在做什麼?”
天羅沒有回答,他隻是輕輕地咬開了自己的手腕,血管破裂,鮮血流了出來。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痛苦的表情,仿佛感覺不到痛一般。他用手指沾染了自己的血跡,然後在空中畫出一道道複雜的符號。
“知道嗎?這是薑東秘法。”天羅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以血為墨,以指為筆,以皮為紙,畫魔紋,烙印於身,為世間至強防禦。”
方正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清涼的氣息所包圍,他驚訝地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在天羅一揮手之間化作了飛灰,他的身體變得光溜溜的。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驚恐,他不知道天羅要做什麼。
天羅的手指在空中舞動,他的血液在空中畫出一道道血紅色的魔紋。這些魔紋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它們在空中飄蕩,然後慢慢地落在了方正的身上。方正感到自己的皮膚上傳來一陣陣清涼的感覺,那些魔紋仿佛活物一般,慢慢地融入了他的皮膚。
天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信:“以我的修為,給你烙印的魔紋防禦,除了那幾個老家夥,沒人能傷你。”
……
天羅離開前,幫方正解開了繩子,那是防止他傷害喂食者的束縛,此刻卻被解開。
方正的心跳在黑暗中回響,如同被困獸的絕望擂動。天羅的每一步動作都像是命運的編織者,無情地剪斷了方正最後的束縛。那些曾經保護村民的繩子,如今卻成為了釋放野獸的鑰匙。
天羅的手指靈巧而迅速,仿佛在進行一場精心編排的儀式。他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猶豫,隻有冷酷的決斷。隨著最後一根繩子的斷裂,方正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一種充滿恐懼和不確定性的自由。
白色羽毛編織而成的白衣輕輕披在方正的肩上,它輕如無物,卻沉重如山。方正感到了一種奇異的寒意,那不是夜的寒冷,而是來自衣物本身的陰冷。
隨著天羅的一掌,白骨牢籠在一聲巨響中化為碎片。牢籠的破碎不僅是物理上的破壞,更是對方正心靈的一次重擊。他曾經依賴這個牢籠來保護自己,保護自己不傷害那些無辜的村民。然而現在,牢籠的破碎意味著他將沒有任何阻礙地麵對這個世界。
方正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他知道自己即將失去控製,他知道自己即將變成一個真正的惡魔。他的心中充滿了對村民的愧疚,他不想傷害他們,但他的力量卻不再受他的控製。
天羅的手指在方正的手指上輕輕一點,十個長長的指甲便牢牢地粘在了方正的手指上。這些指甲並非普通的裝飾,它們是由天羅精心煉製的兵器,每一寸都蘊含著強大的魔力。
方正感到了一種奇異的疼痛,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他的意識開始逐漸模糊。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地增長,但這種力量卻帶著毀滅一切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