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家給弟子們提供了專門的比試場地,比試人員按照抽簽決定,打輸了就淘汰,打贏了就繼續打,每個弟子至少得打夠一場。
這種規則適用於雙數的情況,如果是奇數,必定有一個弟子被落下。
紮淺淺感受著項鏈的灼熱溫度,逐漸把目光鎖定在一個人身上。
少年形單影隻,周圍都是聚在一起討論的弟子,而他卻遊離在外,縈繞著孤狼的氣息。
他似乎有意弱化自己的存在,紮淺淺從這個角度看去,隻能看到他的側臉,下一秒,他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突然扭過頭。
紮淺淺順勢和少年對上了視線,少年眼睛深邃,眼神鋒利,眉目間透露著桀驁不馴之色,身著單薄的衣服卻脊背挺直。
比她剛開始的初印象好一點,但依舊不行。
‘你好弱’。
紮淺淺輕啟紅唇,無聲地說了一句,她知道少年聽進去了,因為他的劍眉不自覺皺了一下。
聞人衍感覺到被偷窺是在幾息之前,但他沒想到,對視之後她不僅不心虛,還光明正大地說他“很弱”。
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見過她,與她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聞人衍目光沉沉地盯著少女,看樣子是把她記下來了。
她這麼做,是因為聞人啟嗎?
在看到他們二人並排站後,聞人衍得出了合理的推測,雖然聞人啟最近安分了,但是狗改不了吃屎,對方指不定什麼時候又要作妖。
聞人衍並不吝於把人往最壞處想,十幾年的經驗告訴他,如此才能更好地生存下來。
此時,聞人啟脊背一涼,不自覺打了個噴嚏:“阿嚏。”
說完他抽抽鼻子,“有人在罵我。”
楚少軒涼涼道:“就你以前紈絝子弟的作風,被罵不稀奇。”
聞人啟無語道:“咱倆半斤八兩,大哥彆笑二哥。”
“切。”楚少軒和他鬥完嘴,伸著脖子張望,“哪個是男主?”
聞人啟找了半天,才發現最後麵的聞人衍,“喏,那個一身黑衣的就是。”
“男主不是霸氣側漏嗎,這個小可憐真的是男主,搞錯了吧。”楚少軒對聞人啟投以懷疑的目光,“穿這麼少,他現在隻是煉氣期,大冬天的不凍死嗎!”
聞人啟聳肩,“如你所見,他真的是男主,畢竟對方還在隱忍,等到實力足夠之後,王霸之氣就來了。”
他又繼續說道:“我之前一直對聞人衍示好,想抱上大腿,但對方一律拒絕了,所以我倆就保持著不冷不淡的關係。”
楚少軒朝他豎起了大拇指,“能打消主角對你的殺意,了不起。”
“你倆嘀嘀咕咕什麼呢,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跟我聊?”紮淺淺狐疑地看著他們,語氣很是不滿。
楚少軒心裡一個咯噔,連忙補救,“大小姐沒有,我們就是說些男人間的話題,不好意思給你聽見,不是故意無視你。”
聞人啟看著生氣也好看的少女,附和道:“楚兄說的是。”
紮淺淺不予追究,忽然抱怨道:“腿站麻了。”
楚少軒身為跟班的眼力勁上來了,推著聞人啟,“你作為東道主,未免太失職了,還不給我家大小姐挪條椅子來。”
聞人啟瞧他那個狗腿勁,心裡不屑嗤笑,而後立馬對紮淺淺擺出了狗腿的表情,“沒照顧到淺淺姑娘,是在下的不是,我馬上叫人給你搬條椅子。”
紮淺淺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嗯。”
縱然如此,聞人啟對紮淺淺的態度依舊熱絡,一會兒問要不要吃的,一會問要不要喝的,比楚少軒這個跟班還殷勤。
與此同時,台上的比試進行了一輪又一輪,紮淺淺都是蜻蜓點水地看了一眼,而後沒有分給他們絲毫眼神。
這種低級彆的比試,幼稚至極,在她看來就是小兒級彆的扯頭花。
一共四十一位弟子,由於聞人衍是被落下的那個奇數弟子,他一直沒有上場,直到三輪比試過後,決勝弟子變成了五位,裁判便讓聞人衍這個時候上去,形成三隊1v1的局麵。
當裁判念到聞人衍vs聞人鐘時,紮淺淺抬眸看向比試台。
少年身姿如燕般跳上比試台,即使麵對一個贏了三把的對手,也絲毫不露怯。
聞人鐘雙臂肌肉發達,一看就很有力量感,他雙拳緊握,發出劈裡啪啦的骨骼聲,而後邊活動著腦袋邊嘲諷道:“聞人衍,人還是不要自取其辱的好,你不如現在跳下比試台,免了一頓打。”
聞人衍在聞人家一直是被諸位弟子嘲諷欺辱的對象,而且因為他沒有足夠的實力反抗,大家現在依舊不把他放在心上。
聞人衍隻冷聲道:“出手吧。”
誰打誰,還不一定!
聞人鐘卻對他的不自量力嗤之以鼻,食指與中指並攏,往前一勾,,囂張地道:“來,我先讓你三招。”
裁判看著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的氣氛,刹那間揮動旗子,揚聲道:“比試開始!”
幾乎是裁判開口的下一秒,聞人衍的身影閃電般掠過,破空聲獵獵作響,他在瞬息之間抵達到對手的麵前,然後猛地轟出一拳,絲毫沒有手下留情。
“啊!”聞人鐘吃痛,倒退出十幾米,索性他一跺腳,在比試台邊緣穩住了身形。
饒是如此,他依舊對聞人衍的攻擊震驚至極,對方什麼時候有如此強悍的力量了?!
聞人鐘捂著疼痛的肚子,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聞人衍。
台下亦是片片驚呼聲,顯然對這個場麵非常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