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張之遙哭的梨花帶雨,“爹爹,咱們家捐三萬兩。”
張棟險些喊出來,——你看你爹像三萬兩不?
張之遙哽咽道:“爹爹,女兒的嫁妝可以少一些。國將不國,女兒要再多嫁妝也無用。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張之遙聲音不大,架不住四周無人說話。
少女沙啞的聲音被皇帝聽見了,皇帝點點頭——還有個傻的!
他還怪喜歡這孩子的。“張家姑娘,你很不錯!”
張棟心下一顫,想起選秀事件。不錯?
張棟看向他女兒,嬌俏可愛心地善良,花骨朵。
老牛吃嫩草?
跪地道:“微臣願意捐三萬白銀,以解邊疆之急。”
皇帝眼神一亮,“張愛卿,你也很不錯。”
自從他不上朝,這幫官員能聽懂話了,也愛聽說了。
“朕很欣慰啊!”皇帝點頭。
此時已經加價到三萬兩白銀了。
十萬兩在兩萬兩之間,隨意捐贈。
六部尚書七人,缺席兩人,侍郎十二人,均到齊。
元日宴共四十一位官員,缺席兩人。
工部尚書公輸長生在邊疆,戶部尚書告假。
柳皇後從金紅鳳袍袖中拿出一張寫滿名字的紙和一根螺子黛。
螺子黛沾著酒水,孫禦史和張大人的名字上畫圈圈。一個寫二,一個寫三。
捐銀子的畫圈圈,不捐銀子的畫叉叉。
“皇後啊!紅筆應景。”
年到花甲,皇帝才發現柳皇後比釣魚有趣。
柳皇後點點頭,“臣妾下一次,準備朱砂。”
還有下一次?皇帝嘴角翹起。
這群臣就像地裡的韭菜,割完一茬,還有一茬。
常割常新。
康伯爺看向康白氏,低聲問道:“咱們府裡還有多少銀子?”
康白氏抹著眼淚,“府裡沒有銀子了,隻剩下我的嫁妝了。
伯爺不會要我的嫁妝吧?”
康伯爺低聲道:“你回去讓錢氏拿兩萬兩銀子出來。”
康白氏在心裡呸一聲,嘴上嘲諷道:“伯爺要花侄媳婦的嫁妝?
自古以來…沒有大伯花侄媳婦銀子的道理吧?
伯爺,你說呢?”
說個錘子,康伯爺冷著臉。“要不是你這毒婦,燒死了阮氏,我怎麼會沒有銀子用!”
康白氏翻個白眼,低聲道:“阮姨娘會產銀子嗎?伯爺你瘋了不成!”
康伯爺?真是要瘋了。
如今康家隻有二房有錢,二房的銀子都是康君梧的了。
成功不拐彎。
此時殿外進來一名“小丫頭,”就是剛剛被韃子兵逼迫撞柱的。
夜鶯——“小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奴才替我家主子,工部尚書公輸長生,捐贈八萬兩白銀,以表其忠君愛國之心。”
踏娘的,尚書級彆的加價到八萬兩了。
不捐就是不忠心,有異心。
不忠君愛國。
多損。
新上任的工部尚書崔玉泉身影一晃,嘿!八萬兩。
心裡把段尚書罵個半死。
元日宴——共收入一百零二萬白銀。
一年的稅收。
皇後看著生死簿道:“皇上真是高瞻遠矚,四品以上無寒門。”
都能拿的出銀子,真好。
皇帝摸著銀票道:“寒門不舍得花銀子,他們的路太長,走不到朕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