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冷不丁的,他突然愕然發現,那些從爛肉上麵生長出來,好似寄生線蟲的畸形血管居然遠遠比他所肉眼觀察到的更加長。
好像,這些畸形血管一般的東西與整個堤壩的所有線路相連在了一起。
似乎,
巨肉就是堤壩。
堤壩,就是這座肉山。
不可思議。
真的不可思議。
江槐忍不住有些驚歎。
那坨爛肉雖然爛的出奇,畸形的也出奇,不過……若是刨除這些,倒也不失為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隻是這件“藝術品”可能會有些紮手。
“按照烏色心臟所說,堤壩是那個人在無法追索的歲月創造出來的產物,即便是在仙域也找不到一絲半點關於堤壩的介紹,隻有那些曾經去過界海的“老人”才知曉這個地方,如今看來,難不成製作堤壩的“原材料”就是那坨巨肉……”
“再或者,那坨巨肉其實才是整個堤壩的核心,烏色心臟並不是。”
江槐心中飛速思考,想到了種種可能。
烏色心臟之前說自己才是堤壩之主,但現在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完全如此,真正與堤壩相關的是那如同蛛網一般密集出去的巨大“爛肉”。
難不成……
即便是那詭異的烏色心臟也不知道這坨“爛肉”的存在。
還彆說,真的有這種可能。
畢竟在原著中,可沒有關於這玩意的描繪,隨著他的到來,似乎發生了某些不可預料的變化。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我是不是就能憑借著手中完全的堤壩權限控製這坨巨肉?”
江槐內心沉思,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說實話,這坨巨肉帶給他的感覺比那烏色心臟還要更加詭異,更加可怕,二者壓根就不在一個級彆。
那顆已經畸形的心臟,隻要他樂意,並且不需要擔心烏色心臟背後之人蘇醒,抬手就能捏爆。
但這坨巨肉不一樣,讓他如臨大敵,渾身上下每一處毛孔都在散發著寒氣。
儘管已經掌握了全部的堤壩權限,但看著這座肉堆的時候,江槐心裡麵總有一種頗為不踏實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這坨肉山一旦蘇醒,絕對會造成某種極為可怕的效果。
真要是能控製住也倒罷了,可若是控製不住,沒準就會引起某些變動。
而且江槐心中有一種強烈的直覺一直在預警。
這坨肉山儘管看起來似乎和整個堤壩聯係在一起,像是堤壩的一部分,但實際上可能壓根就不是這樣。
肉山的級彆有極大的概率要高於堤壩,不受堤壩權限的控製。
江槐固然藝高人膽大,但也不願意冒沒有必要的危險。
就像進入堤壩,如果沒有獲得完整堤壩權限的話,這次他是打死都不會來的。
即便不是送命題,送分也不行。
…
…
界海中,不時有陣陣冷徹心扉的寒風呼嘯而過,裹動水麵,掀起重重巨浪,將一朵又一朵的浪花小世界淹沒。
江槐並沒有在一處地方過久停留,而是順著堤壩乾線一路前行。
在全部權限解鎖下,界海之中,隻要是和陸地相關的東西——包括那孤零零露出水麵的一眾島嶼,他已然是想去就去。
不過是一個念頭的功夫罷了,根本不需要像隻有1/3權限的時候,還需要先將自己視線顧及到才行。
隻需要心神一動,他便可以直接到達。
“當啷!”
似乎是鈴鐺的聲音出現。
江槐的眼前出現一張類似於地圖的懸浮發光麵板。
這是堤壩的整個俯瞰圖,不過方圓一米,但卻將所有的堤壩線路圖全都容納了進去。
隻有他自己能看見。
其他就是將眼珠子都瞪出來也無法發現。
雖然將所有堤壩的主乾線路全部凝縮進了一道不過一米的地圖裡麵,但一眼看過去,一點都沒有雜亂的意思,顯得錯徑分明。
當然,也因為堤壩最重要的是主乾線,其他的支線並沒有多少的緣故。
正是得益於這兩點,儘管已經擠滿地圖,但仍舊看起來給江槐一種簡明的感覺。
正是借助於全部的堤壩權限,江槐才能獲得眼下堤壩的主乾線線路圖。
確實大的沒譜。
在看著地圖的同時,他心中若有所感。
若是他注意力再度集中的話,原本的俯瞰圖就會變成立體視角,隨便選中一處位置便可以在轉瞬之間傳送過去。
“之前的一些想法倒是可以實現了。”盯著地圖麵板,江槐心中已經有些打算。
界海無垠,仙王巨頭終其一生也無法丈量,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大來形容。
汪洋中,佇立著如星沙一般的島嶼,孤零零的橫貫在海麵上,縱然相距極遠,但架不住界海最後寬廣,因此總的說下來,那些孤島的數量其實並不少。
能夠在界海上尋找機緣的,最低都是真仙境的實力,亦或者是王境存在,甚至後者占據大多數。
但即便是王境存在,也沒有辦法在界海之中長時間漂流,不然,會被界海上飄起的罡風吹的神魂顛倒。
而那些星羅棋布一般的孤島,便是可以容身的地方。
王境生靈容身的地方,即便隻是臥榻之地,也不會簡單,有一些身受重傷的王境生靈甚至會將自己一身的傳承就在孤島之中。
江槐想要做的便是進島搜寶。
他已經成帝,那些傳承對他而言自然是不算什麼,不過可以賜給信徒,再不濟充實藏經閣。
而且術業有專,裡麵指不定還能搜出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
…
一座通體漆黑的岩石島嶼上。
隨著一陣水中漣漪一般的波動。
江槐的身影緩緩從虛空之中映現出來。
用神識感應了一番後,沒有停留,直接朝著島嶼中的深處走去。
片刻後。
來到一座洞穴中。
步進其中,最先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具身穿古服,不知道死去多長時間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