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眼睛一片猩紅。
並不畏懼這些人族,反倒是覺得人族實在找死,竟然打上家門來了!
林梟此刻卻同樣麵露疑惑。
和殷念一樣,他也在觀察母樹和混沌藤兩人。
林梟的腦子同樣也好用。
很快就發現了兩人身上古怪的地方。
半晌,混沌藤先渾身散發著冷氣後退了一步,“彆裝了。”
“看來它也迫不及待的將消息告訴你了。”
混沌藤眼中意味難明,“你果然是它最喜歡的成品。”
這話難聽。
人好好一棵樹,用這兩個詞稱呼,那他這棵藤不得是廢品?
殷念在心中默默想著。
不過兩人的對話也提醒了殷念,看來真的有什麼呢。
母樹沒有回答,見他退了一步。
便也沒有動作,安安靜靜的坐在了自己最高的樹枝上,冷眼掃視著整個九幽海。
“大人。”有門主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問混沌藤,“那我們就這麼讓它們守在這裡嗎?”
“這樣我們就不能出去捕獵和獲取資源了。”
它們沒說完的事,殷念之前占領過的那靈地上的資源也還沒用完呢!
還剩下許多,它們正要去一次次搬運,如果被困在這裡,他們豈不是拿不到那些資源了?
“不用管。”
“不會太久的。”
混沌藤看起來有點煩躁。
他這副樣子,那些門主就也不敢多問了。
殷念就在這時候冒出了頭,對混沌藤說:“我不管,我還是要出去的。”
“這裡都沒什麼好東西。”
混沌藤這時候也沒心情哄她,隨意的擺擺手。
“隨你。”
殷念笑了笑。
腦海中有不少想法掠過。
而就在這時。
已經消失許久的阮傾妘終於也一路走到了最底層。
這地方很奇怪。
外麵重兵把守,她費了很大勁兒才趁著剛才兩次動亂才從外麵混進來。
可一旦突破了最前麵的防守後,後麵竟然拿一直都沒碰到什麼守衛。
可這並沒有讓阮傾妘失去戒備心,反倒是更小心的往裡走。
很快她就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
阮傾妘揉了揉鼻子,這氣味很不好聞,而且血總是伴隨著無數危險。
可就在阮傾妘甚至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時。
她卻發現前麵沒有路了。
反倒是一個巨大又空曠的地方。
周圍有不少藤蔓,阮傾妘看的心底一麻,幾乎瞬間就想要轉身跑路。
可這些藤蔓卻都安安靜靜的待在地上,對她的到來沒有過多關注。
這些應該是混沌藤的根須。
混沌藤的根須散在整個蟲巢的每一處角落,雖然阮傾妘有儘力的隱藏自己的氣息。
但是貼的這麼近她是沒有把握的。
隻是這些根須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
阮傾妘微微歪著頭,隨後猛地意識到,混沌藤似乎是被彆的什麼事情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所以沒空關注到自己身下的每一根根須分彆看見了什麼蟲。
阮傾妘深吸一口氣,沒有踩著那些根須,往更深處走去。
很快。
她瞳孔震動。
竟然看見了被綁在無數藤蔓和巨大圓柱上的一個血人。
他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更彆說皮膚了。
連眼睛鼻子嘴巴都不見了。
隻剩下一副骨架,要不是它還在喘氣,那層薄薄的隻剩下一層紅肉的胸膛在微微起伏,她甚至都覺得這已經是個死人了。
“這是什麼東西。”阮傾妘心頭巨震,飛快的上前,嘗試著用氣息辨認。
可怎麼辨認都不是自己認識的人。
阮傾妘皺眉。
周圍的根須時時刻刻提醒她這裡並不是久留之地。
沒辦法,阮傾妘隻能拿出刀,割下一小塊肉裝在帕子上,放進自己的空間裡帶出去準備給殷念辨認。
她得趕緊出去才行。
外麵發生了兩次動蕩,她知道一次是殷念故意弄出來的。
可第二次是為什麼她並不清楚。
阮傾妘出去的時候比她想象的更為順暢。
那些守門的蟲族甚至比起她進來的時候更心不在焉。
阮傾妘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混跡在蟲群裡,徹底從那封禁之地出來後,才知道為什麼這些蟲族會如此心不在焉。
“這是……母樹?”
她喃喃。
因為太過震驚,聲音都沒有遮掩。
讓旁邊的蟲族聽見了,迫不及待的接話說:“可不是!”
“太囂張了!竟然帶著所有人過來!”
“若不是王不同意我們進攻,今日定要拚個你死我活!”
蟲族們聲音高亢,每個蟲都散發著濃濃的戰意和受辱後的憤怒。
阮傾妘壓下心底的想法。
直接回到了殷念的房間。
殷念正在房間裡收拾東西。
見她回來了立刻眼睛一亮,“怎麼樣?”
阮傾妘壓下對外麵母樹等人的擔憂和驚奇,先將帕子拿了出來,“裡頭果然有古怪,綁著一個血人。”
“你看,這是從他身上割下來的肉。”
一瞧見這個肉。
殷念眼睛猛地亮了起來。
她深深吸一口氣血氣。
“這是貪喰一族的血肉。”
“你說的那個被綁住的人,可能是上一任貪喰皇。”
她就說呢。
怎麼每次林梟受傷之後,都能恢複的那麼快。
而且催動那些蟲卵讓它們提前長大也是需要貪喰一族精血的。
林梟那種摳門的鐵公雞,怎麼舍得將自己的鮮血大把大把的往外撒?
“一個入口解決了。”
殷念將這塊肉收了起來。
“還剩下一個入口,你先不急著去探。”殷念笑眯眯道,“咱們先出去搞點東西吃。”
殷念可不管那兩個老妖精搞什麼。
“你可以扮成蟲族和我一起出去。”
“不過就你一個有點太惹眼了。”
殷念想著,從懷裡掏出了好多片種鱗,“你等著,我去外麵弄點蟲族回來掩護你。”
說著殷念就匆匆打開門跑了出去。
留下阮傾妘和元辛碎兩人坐在一個屋子裡大眼瞪小眼。
說句實話。
兩人認識其實很久了。
但是阮傾妘一直都沒和元辛碎說過太多的話。
雖然認識很久了。
但是她覺得和元辛碎並沒有很熟,雖然是能一起上戰場交托後背的關係,但‘不熟’也是真的。
元辛碎一臉冷漠的坐在旁邊的凳子上。
他掃了阮傾妘一眼。
突然說:“念念可真關心你。”
“還為你考慮了那麼多。”
阮傾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