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又一耳光落下。
徐管家的老臉,已經紅腫了,連嘴角也滲出了血跡。
他放下自己顫抖的手,咽下血腥味,道:“林姨娘,二十個耳光,老奴已經打完了。”
他打了小彩二十大板。
林姨娘就說,讓他也扇自己二十個耳光。
還要自己親手扇。
林綰綰聞言,收斂起了笑容,故作心疼道:“我叫你扇自己二十個耳光,也是因為你不將我放在眼裡,但無論如何,你在府裡待了那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你意思意思就行了,何必打得這麼重?嘖嘖嘖。”
林綰綰伸出手,由念安扶著站起了身來。
她走到徐管家麵前,垂眸看著他:“你瞧瞧,臉都打腫了,你弄成這樣,之後怎麼見人?”
她的惺惺作態,令徐管家作嘔。
“無妨,老奴本身就是奴才,又不需要出府麵見誰,隻需好好休養一番,便能恢複如初了。”
“噢?是嗎?”
林綰綰朝著他周圍繞了一圈,“那待會兒夫人回來了,你要怎麼跟夫人交代呢?是告我的狀,還是如此刻這般,老老實實的認錯?”
徐管家身軀猛然一怔,連帶著扶著小彩的那兩個丫鬟,也微微變了臉色。
見狀,林綰綰冷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有人去給夫人通風報信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夫人應該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吧?”
宋清茹讓她進府,目的就是把她踩在腳底下。
又怎麼可能容許,她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興風作浪?
還有這永毅侯府的所有人,不都是宋清茹的人嗎?
她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那些人怎麼可能不去跟宋清茹通風報信?
林綰綰見他不說話了,冷哼了聲,“還真把我當成蠢人了!你心裡指定在想,先忍忍,等夫人回來就好了對吧?你就等著夫人幫你出氣呢!”
被說中心思的徐管家沉默了下來。
他確實隻是個奴才。
遇到這種事,除了等主子回來主持公道以外,還能怎麼辦?
“你休想!”
林綰綰拂了拂袖,便又坐了回去。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徐管家道:“這府裡大大小小的事,的確都該由夫人的來做主,但我也並非砧板的魚肉,就任由人宰割了!”
她說了。
如果宋清茹不會讓她生下孩子。
那她就親自想辦法滑胎!
反正這個孩子的親爹,也是個被婦道人家牽製的廢物。
那她還不顧一切的保住孩子做什麼?
生下來,給宋清茹當玩物嗎?
她絕不允許!
徐管家震驚地看著那個,口氣狂妄的人。
這還是那個一直唯唯諾諾的林姨娘嗎?
簡直不敢認!
廳外的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口涼氣。
“林姨娘這是打算跟夫人對上了?她好生大膽!”
“就是啊,她就不怕肚子裡的孩子不保嗎?”
“沒了孩子,誰還會將她放在眼裡啊!恐怕就連將軍,也會冷落她吧!”
一個妾室,沒了夫君的寵愛,那她還是什麼?
什麼也不是!
“瘋了!林姨娘肯定瘋了!”
綠碧深深地看了眼那些議論紛紛的人,便悄然無息地離開了清風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