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點,當那霸的琉球神社主人雨宮找工人繼續修理橫梁的時候,一個輕蔑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中:“啊啦!這就是琉球大明神的神社嗎?看起來,還真是一般般呢~”
雨宮一年來不知道要遇到多少這種遊客,所以他根本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頭都沒有回,繼續指揮著工人們施工。
雖然他不搭理對方,可奈何來者還是找上了自己:“看起來,您好像就是這個神社的主人吧?”
“抱歉了,這位先生。”雨宮轉過了身,向客人輕輕鞠了一躬以表歉意:“神社的橫梁前幾天斷掉了,現在還沒有修好,您要祈福的話,實在是......”
“嗬嗬,沒事沒事!我隻是路過,聽說了琉球大明神的威名,過來看一看罷了~”金發的青年穿著一身橫須賀夾克,看起來並不是個亞洲人,倒像是附近的美軍。
雨宮再一次的向對方鞠了一躬:“實在抱歉,可能要您敗興而歸了。”
他不是笨蛋,在衝繩這地方,隨便惹西方麵孔的遊客,很容易會引發大問題。而到時候,無論是不是對方所引起的,他都沒有立場反駁。
即便雨宮抬出了這番話,青年還是不依不饒:“哪怕是在修東西,應該也不會不讓人參觀吧?後院裡麵,起碼也放了一些琉球大明神的神像一類的吧?”
雖然如此咄咄逼人,但雨宮還是以柔克剛:“參觀的話,我個人推薦那霸市立博物館,後麵的宅院,不過是我居住的屋子罷了,雖然有神尊的神像,也不過是我個人平常祭拜所用。”
青年揚起嘴角,剛要繼續,台階處就傳來了另一個男人濃厚的聲音:“人家已經下了逐客令,你還沒有聽懂嗎?鵜鶘!”
剛聽到這個聲音,他的臉色就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嘖!看來,我來的還真不是時候,本來還想給沈老板帶點伴手禮來著~”
“要帶土特產的話,機場那邊有不少店麵,不需要特地來無法祈福的神社。”一個身材壯實的男人走上了台階,雨宮聽的出來,這個男人的口音裡麵夾雜著些許的關西腔,他應該是個本國人。
“看見同胞遇上麻煩不想袖手旁觀嗎?杜!”剛把他的代號說出一個字,鵜鶘就緊急停了下來:“啊!現在該叫您佐維先生嗎?”
“抱歉了。”在對著雨宮點頭道歉了之後,佐維便拉著鵜鶘離開了神社。
跟著走下階梯的鵜鶘冷笑了一聲:“嗬,我還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神佛,居然可以困住鳳凰老爺子呢!”
佐維見四周沒有了人,他才轉身緩緩說道:“沒有必要,我覺得,沈先生應該也不想讓你惹其他的麻煩吧?”
聽到這話,鵜鶘聳了聳肩,毫不在意的回應:“很抱歉,我這不過是擅作主張罷了~沈青書先生並沒有給我任何指令,算是我,個人的興趣!”
佐維沒有興趣跟他東拉西扯,他直截了當的說出了現在的情況:“不論如何,現在日本的烏鴉小隊已經包圍了那座島,鶴小隊和鴞小隊正在來的路上,零時區的七點鐘還有兩三個小時就到了。你要麼現在出發,守在那裡,要麼買點土特產和回去的飛機票,作壁上觀。”
“好不容易來了一趟衝繩,也不能白跑~好吧!”鵜鶘雖然嘴上說的很輕鬆,但是無論是他還是佐維,都十分明白,眼下的情況,他們隻能既來之則安之。
佐維抬頭看向萬裡無雲的晴空,內心卻布滿了陰霾:“不過,真沒想到啊,居然會有一天,與那位為敵,這就是所謂的,世事無常嗎?”
鵜鶘看的比佐維稍微開一點,他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出言安慰著:“終究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就如同那個新來的所說,在老爺子離開臨舟的時候,就已經可以想象這個結果了。”
“算了,我們還是趕去和烏鴉小隊彙合吧,隻希望,事情還沒有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佐維心裡十分明白,這件事,現在也不過是所謂虛幻的希望罷了。想要動搖老師的理想,無異於癡人說夢,而身為老師首位合作者的鳳凰,更不是一個朝三暮四之人。
當二人走到了馬路邊的時候,立花道明的車已經停在了這裡,他一臉震驚的看著佐維,遲疑了好幾秒之後才連忙開口:“真是沒想到!居然連杜鵑先生都親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