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泰國還真會給你們協同辦案啊！”雖然具體流程黎言不太清楚，但是這種案件，居然還能真的國內外聯動辦案這可真是小小的驚訝到他了。
霍光輕輕的敲了敲桌子，一臉不高興的解釋：“受賄金額不是個小數目，而且從第一次打錢看來，早在五年前張禮義就開始受賄，也正因為如此，對方律師才有申辯空間。”
“那麼，請問，張，警官，他收了多少錢呢？”黎言糾結了一下，最終還是決定不直呼其名，用了警官這個稱呼。
霍光也沒有在意黎言那小小的停頓，而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五年，收受賄賂二十餘次，加起來一共二百六十多萬。”
麵對如此頻繁而又不算小的數字，饒是黎言也被嚇到了：“一次就是十幾萬的入賬啊......”
隻不過，他的話立刻引起了身後人的反對：“這件事肯定不對勁！且不說為什麼是師爺陳這個跟新天有過過節的人負責給錢，這件事逸興的大哥們為什麼不表態！？”
霍光再度長歎了一口氣：“這也是麻煩的一點，師爺陳以前跟新天有過過節，甚至兩邊差點形成聚眾鬥毆的情況，後來是他老大唐四擺酒擺平了這件事。現在律師就抓著這點不放，說是張禮義收了錢從中作梗，調查新天罪行的時候捏造罪責。”
黎言砸吧嘴搖著頭：“嘖嘖嘖，就算捏造了罪責，這也不妨礙你接手之後新天的犯罪量刑吧？”
對方的話不無道理，隻是霍光依舊滿臉愁光：“問題是，現在新天的律師要求，如果要核實全部罪責，就得出示人證。放高利貸，賣假貨，開賭場我還能找到受害者，販毒和販賣非法槍支呢？我除了把臥底兄弟們找出來當人證還能怎麼辦？隻有一件一件的核查，一件一件的對賬。”
世初再度冷著臉不耐煩的開口：“那我願意出去當證人，你同意嗎？”
黎言知道，這之前二人不可能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隻不過出庭當證人，對於臥底的風險太大，萬一造致對方報複，與上與下都不好交代。
霍光理所當然的沒有接話，而是收起手機，站了起來：“這件事現在開始與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薑世初，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的檔案記錄，下周開始給我去總局坐辦公室！”
同樣的，世初也不耐煩的回應：“那我也再說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我，薑世初！要求......”
眼見說出的話就要像潑出去的水，黎言立刻起身製止了二人：“行行行行！你們先不要著急！”
黎言心裡清楚，這件事對於雙方而言都無法讓步，霍光不會放任世初去鬨騰，以防再發生什麼更大的變故。而世初更不會讓曾經尊敬的老師蒙上汙名，他是一定要查清這件事的。如今最好的辦法，要麼是讓這件事徹底在這個世界上消失，要麼就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打定了主意，他先側身對霍光說道：“Light，先彆著急吧，反正我都回來了，我會看好這小子的，就先讓他待在這裡，新天的事情，他們既然要拖，那就拖一拖吧。”
麵對黎言的話語，世初更加激動了：“黎先生！我！”
“世初你閉嘴！先聽我說完！”黎言一下嗬斷了他，接著語重心長的跟他分析道：“逸興那個師爺還沒有找到，具體原因也不清楚，既然拿到了法庭，錄像就肯定沒被修改過。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有操作空間的。”
“急不在一時嗎？”經過黎言的提醒，霍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現在問題的關鍵還是理由，到底是張禮義主動受賄，還是有彆的什麼深層原因，在泰國警方回話之前都無法判定結果。
雖然黎言沒有具體說出有什麼操作空間，但是世初還是禁不住往好的方向猜想：“你的意思是，也許張警官是為了調查新天的事情，所以和那個師爺陳做了什麼特殊的交易，但是卻被擺了一道！？”
“難說......哪怕銀行卡裡麵的幾百萬沒有使用，也可以是他害怕被查到，所以先存在那邊。”當說完這個推論之後，黎言注意到世初的臉色變得難看了，於是立刻轉口：“還有可能是他並不知道這張銀行卡的存在，是對方每個月按時打錢，就像上回麒麟做的事情一樣，目的可能就是為了栽贓陷害。”
二人的紛爭終於是被調和了下來，霍光穿起了外套，向著外麵走去，臨了還不忘又提醒一遍：“是也好，不是也罷，結果還是要等泰國那邊回話，在此之前，世初，你給我待在這裡。”
“知道了......”世初也沒有辦法，自己也沒有什麼把握把這件事查清，現在也就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