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碩注意到了屬下的表情變化，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衛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那個，閆部長，為什麼，您身後的女人說的是中文？”
“嗯？你腦子不清醒了！？”閆碩轉身又和女人對話了幾句，隨後對著電腦那頭說道：“聽到了嗎？她要知道我在說什麼，我會把她放在這裡嗎？”
原本衛尉以為自己聽錯，不過當鏡頭對麵兩個人用中文交談了幾句之後，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可是，閆部長，她確實說的是！”
“衛尉！”隻是，閆碩並沒有繼續聽他說胡話，反而一下嗬斷了他：“在和船談判之前，如果你再這樣瘋言瘋語，我隻有考慮換吳楠去丹麥了。”
然後，他甚至沒有等待衛尉的回答，就直接掐斷了視頻通話。閆碩在國內外的情婦有數個，他本人也沒有和誰結婚，這些情婦的底子他一清二楚，身後這個會不會說中文他自然曉得。隻是衛尉一般不會做出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行為，這讓閆碩稍微起了一點疑心。
不過這份疑心很快就消失了，因為比起懷疑部下的腦袋，閆碩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把身後的情婦趕出了房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了一身西裝，然後打通了另一個人的視頻電話。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申社長滿麵春風的出現在鏡頭前，微笑的向著閆碩打著招呼：“閆部長，舊金山之旅還順利嗎？”
但是閆碩就沒那麼輕鬆了，麵對眼前二十多歲模樣的青年，他一如在首爾的那晚一樣正襟危坐：“申社長，關於宋麒文的事情，我部下查到了一點，他的消失似乎跟一個梵蒂岡來的神父有關。”
申社長眯起眼睛，戲謔般的說道：“這麼久沒消息，我還以為你把自己那個大才子同學的生死忘了呢~就好像他當年把你忘了一樣。”
閆碩被堵了一下，一時語塞，愣了兩秒才回話：“唔！請您不要開玩笑了，申社長。”
之後，閆碩將衛尉報告給他的事情儘數跟對方說了，聽完報告之後，申社長緊鎖眉頭沉默許久，好一陣子才重新開口：“梵蒂岡嗎？事情似乎變得有意思了起來~”
與申社長揚起的嘴角相反的是，閆碩的五官幾乎已經快扭到了一起，之後他才戰戰兢兢的問道：“那麼，請問這件事如何彙報給老師呢？”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申社長給出了解決方案：“暫且就先這樣吧，紅港是你的王國，那個神父得由你查探清楚，至於梵蒂岡，我們還沒有資格去惹怒他們，就先放著吧。”
“我知道了，我會儘量小心調查那個神父的......”閆碩剛覺得這次報告做的差不多了，又突然想起了衛尉剛才所說的事情，他原本想要按下切斷鍵的手又停住了。
坐在對麵的申社長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於是開口問道：“還有其他事情嗎？閆部長？”
“那個，剛才衛尉和我打電話的時候，說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眼見對方發現，閆碩也就不做隱瞞，將剛才衛尉的反常表現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衛尉應該不是那種空穴來風的人，更何況做出這種行為他也清楚後果，唔......”比起剛才關於宋麒文的報告，申社長明顯對於衛尉的反常更加疑惑，在他看來，對他們而言，這恐怕不是一個好征兆。
“難道，真的是我太累了？”
丹麥那裡，衛尉揉著自己的額頭，雖然他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絕對沒有出現幻聽，但是閆碩的話又讓他擔心起來。自己身為臨舟紅港分公司的二把手，腳下有無數人盯著他，如果一腳踏空，恐怕就不是萬丈深淵那麼簡單了。特彆是閆碩口中的吳楠，他是公司三把手，雖然不及自己觸及那麼多核心，但是在生意上的工作，他完全可以換掉自己。
想到這裡，衛尉站了起來，可能是房間內太悶了，他需要去樓下的花園轉一轉，把自己剛才那些瘋狂的想法都忘記。
“我怎麼會產生那種......誒？”當踏出房門的瞬間，衛尉突然感覺很奇怪，非常的奇怪，他剛才在想什麼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