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植向導說:“應該知難而退的人,想必不是我吧。”
穆寶沉默注視著白植向導,不可否認的是,白植向導身上有很多地方值得他學習,比如白植向導小提琴拉得很好,他幾乎可以想象對方明天為奧什而演奏生日歌時的熱鬨場麵,奧祖肯定會為白植向導鼓掌,如果奧祖是被對方的優美琴聲所傾倒,那麼他也要學小提琴。他搜集奧祖曆任接觸對象身上的那些優點,要努力的地方還有很多。
注意到穆寶越來越莫名其妙的眼神,白植覺得奇怪,思索了幾秒後,他問:“從剛才開始,你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穆寶點頭:“請問,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故意支走奧祖嗎?”
“什麼支走?”
“你在奧祖麵前出事,他會傷心自責的,如果是他不在的時候,你發生了意外,這樣他就不算違反要好好保護你的承諾吧,”穆寶緩緩靠近對方,“從小時候開始,奧祖就喜歡教我各種防身技巧,為了得到他的表揚,凡是他教的東西,我都有認真學習。他超厲害,我超崇拜他。他有教你嗎?他為什麼不教你?是不是你在他心裡也不是很重要,所以他認為沒有教你防身的必要。嗯!一定是這樣,他最關心的還是我。”
聽到這裡,白植向導忽然才有了幾分警惕,他遲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你一直纏著奧祖,我怕他真的會愛上你,都怪你招惹他,都是你的錯,他隻能跟我在一起,我不能與彆人分享他,”穆寶漲紅了臉,在彆人麵前表露他對奧祖的愛意,他會變得害羞,低頭局促不安,他一邊拿出藏在身後的刀,再次詢問對方的意見,“現在你全知道了,請問,你可以去死了嗎?”
白植向導始料未及,他難以置信一個外表孤僻良善的人,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持刀行凶的惡魔,而他作為神女塔經驗豐富的向導,竟然對危險的感知如此遲鈍,他感到羞辱,當他準備反擊的時候,對方帶著涼意的手已經牢牢按住了他的臉,而刀尖就懸在他的瞳孔中央,他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故作鎮定:“你不怕被奧祖知道嗎?”
穆寶生氣地說:“奧祖是我的,你彆想搶走他。”
“難道你就不考慮一下奧祖的感受嗎?”
“他隻需要接受我的愛就行了。”
白植向導忍不住嘲諷:“奧祖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當你的玩具。”
“他才不是我的玩具!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痛苦太久的。”穆寶努力安慰,他以不可違抗的力氣,堅定握住白植向導的手,蘸著咖啡,在地板上寫遺書,“這樣你就死而無憾了,大哥身邊不應該有這麼多人,隻留我就足夠了。”
穆寶回憶過往,奧祖教他防身,教他如何保護自己,奧祖是他的,隻能是他的,有人搶他最珍貴的東西,他當然要正當防衛,至於奧祖的感受,他完全是按照奧祖教他的道理在做事,他沒有做錯。
外麵雷聲很大,白植向導動彈不得,他感覺到眼前這個人,力氣很大,對殺戮的熟練已經到了麻木不仁的程度,他難免感到恐懼,趁著穆寶走神的破綻,他使出全力推開對方。
穆寶提刀追殺。
白植的第一次反應是向隔壁奧什求救,然而他連滾帶爬闖進奧什的房間,不管他如何搖晃呼喊奧什,對方始終沉睡。
“小什喝了牛奶,不會這麼輕易醒來的,他能夠醒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穆寶跟鬼一樣如影隨形,他皺起眉,“你不要打擾小什休息,離他遠點。”
在與白植向導初次見麵的時候,他就知道對方是什麼性格了。在這座無比熟悉的房子裡,能夠逃跑的路線和藏身的地方,全部清晰地牢記在他的腦海裡,白植逃到哪裡,他就提刀追到哪裡,巨大的雷雨聲掩蓋了他們之間的瘋狂追逐,其實他並不打算在白植向導的身上捅刀子,隻是想把對方耗得精疲力竭,他給白植向導設置的死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