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硯手一抬,穩穩接住丟來的小皮鞋,他臉上的輕蔑更深了,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沈聽諾氣得牙癢癢,一隻手往他下檔掏去。
傅修硯漆黑瞳孔猛震,伸手去攔她的下三流招數。
就是現在,趁男人的注意力被轉移,沈聽諾火速脫下另一隻小皮鞋往他腦殼上重重一敲。
“咯噔”一下,清脆敲響在車廂內尤為響亮。
傅修硯一頓,神色肉眼可見的下沉,這時也猜到沈聽諾剛剛的無恥下掏行為是在聲東擊西。
想通這一點,他氣笑了。
第一次發現在眼皮底下長大的小東西,居然跟他玩起了心眼子。
一擊不夠,沈聽諾握著小皮鞋的手一揚,還想再來一下。
傅修硯沒再給她敲打的機會,一把奪過她手中的小皮鞋,往窗外一揚,就這麼把她雙鞋給丟了。
“我的鞋子,傅修硯,你這王八蛋!”沈聽諾嚎了一聲,低頭?,腦袋往男人肚子撞去。
她不好過,他休想好過!
非逼她上車,看她不折騰死他。
傅修硯被她三番兩次的逆反動作搞得頭疼不已,大掌張開,像扣球一樣按住她撞來的腦袋瓜。
沉聲警告:“沈聽諾,你夠了,再鬨信不信我揍你?”
沈聽諾不屑一顧,“來啊,小時候你揍我還揍得少麼!”
既然頭撞不了他,她雙手往他臉上撓去,想抓花他的臭臉,看他明早怎麼去公司。
傅修硯輕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有種微死的絕望感。
沈聽諾太皮了!
揮開抓來的爪子,他起身朝副駕駛座而去,打算給她點顏色瞧瞧。
借著身高和力量的優勢,他長腿屈膝往女孩大腿上一壓。
“啊——疼!”沈聽諾痛呼。
“疼就對了,這就是你不聽話的代價。”傅修硯似是故意的,又使了些力氣往她雙腿上壓去。
沈聽諾疼到小臉皺成一團,滿鼻腔都是男人身上的薄荷味,她憤憤握緊拳頭往男人硬邦邦的胸膛上招呼著,拳拳到肉,她手都打疼了,男人依舊麵不改色。
她發誓,以後打狗男人要配兩副鐵拳套!
落在胸口上的拳頭如同撓癢癢,傅修硯沒放在心上,單手抓住她那雙不安分的爪子,另一隻手則扯下私人訂製的領帶。
“傅修硯,你要做什麼?快放開我!”沈聽諾隱隱生起了不好預感,雙手被桎梏住,雙腿又被壓著,她猶如砧板上的魚兒,根本逃不了。
傅修硯將領帶往她手腕上繞了兩圈,用力一綁,喉頭發出難得愉悅的輕嗬聲。
兩邊手腕被勒得生疼,沈聽諾有些怕了,能伸能屈的求饒:“哥哥,我錯了,我這就老老實實跟你回家,求你彆綁著我,疼!”
她臉上有多乖有多討饒,內心深處就有多麼怨毒咒罵男人。
“現在知道錯了,晚了。”傅修硯睨著她,領帶又往她手腕上繞了兩圈。
這一次,他打了一個死結。
見低聲下氣無用,沈聽諾大罵,“傅修硯,你這條煩人不要臉的狗,你這樣對我,小心老天爺降個雷劈死你!”
傅修硯睨著她不饒人的小嘴,森冷道:“放心,到時候真有雷劈下來,我會拉你一起死。”
“臭不臉,誰要跟你這個人渣一塊死,要死你自己去死,彆來瘟我,瘟狗!”沈聽諾罵罵咧咧,嗓子都喊乾了。
傅修硯危險地眯了眯眸子,“看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是不知道大小王。”
他扯著她被綁住的雙手往上方按去,食指屈起,像小時候一樣,對準她腦門彈去。
“砰”的一記悶響,女孩光潔的額頭上立馬多了一個紅色印記。
沈聽諾眼角溢出微微水花,現在不僅大腿和手腕疼,就連額頭都疼得不要不要。
傅狗這人渣!
“王八蛋,我跟你拚了!”
她嚎了一聲,張口往他脖頸上用力一啃。
“嘶——”
傅修硯緊抿的薄唇裡吐出氣音,一側脖頸又疼又癢又熱,女孩似個狼崽子般狠狠咬住他不鬆口,大有要咬斷他大動脈的架勢。
沈聽諾確實有這個想法,能弄死傅修硯,她血賺,弄不死,她也不虧。
這麼一想,她牙口用力收緊,舌尖上嘗到了一絲鐵鏽味,她既解氣又有些惡心。
血非常臟,尤其是人渣的血,可她不會因此鬆口。
她真想跟他同歸於儘。
傅修硯蹙著眉,大掌如鐵鉗般掐著她下顎,硬生生掰開她緊咬的牙口。
看著她唇齒間的殷紅,男人抬手摸了摸濕潤的脖頸,指腹被血水染濕,可見她下口有多重。
她就這麼恨他?
盯著男人的反應,沈聽諾挑釁地齜了齜牙,“活該,這就是欺負我的下場,再碰我一下試試,看我不咬碎你!”
傅修硯一語不發,摩挲著指尖上的血色,黑沉眸子望著她誘人的鵝白側頸。
突然間,他垂下頭,張口咬上她乾淨的脖頸,牙尖刺穿她柔嫩的皮膚,味蕾嘗到甜腥,他非但沒鬆口,還反而越咬越深,以同樣的方式報複回去。
沈聽諾一改剛才的神氣,疼得發出尖叫,手還被按在頭頂,連推開他都做不到,雙腿又被他長腿死死壓著,更是踢不了他。
至於唯一所剩的嘴巴,下顎還在人家手上掐著,除了說幾句話,她什麼都做不了!
“疼!疼!疼!”
“傅修硯,彆咬了,很疼!!”
“哥哥,求你彆咬了!”
她聲聲哀求換不來他鬆口,眼淚疼到直掉。
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慫到姥姥家了,可是真的很疼,更是怕男人在她脖頸上留下一個可怕的血窟窿。
她後悔了!
她就不該反抗!
她應該老老實實聽他話才對!
在沈聽諾疼到失語時,男人終於鬆口了,他唇麵上殘留著一絲鮮血,像進過食的吸血鬼,好看的眉眼間儘是饜足。
“還敢亂咬人不?”
男人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
沈聽諾抽噎地搖頭,眼睫上掛著晶瑩淚珠,“不,不敢了……”
最好彆被她逮住機會,否則她會用電鋸把他大卸十八塊!
當然,這話她是萬萬不敢說出來。
傅修硯幾乎是看著她長大,就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看樣子還是不服氣,還是得給你多一點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