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池半垂著眼簾,濃密長睫微微一顫,沉默不語。
顧主沒有開口,司機不敢私自改變路線。
見男人無動於衷,沈聽諾無奈歎了口氣,側身靠坐,撕下紗布上的白膠,露出安然無恙的左眼。
“杯子砸過來時我躲開了,並沒有被傷到。”
說完,她不放心地囑咐一句。
“你可彆告訴我爸,要是讓他知道我裝受傷,他一定會大發雷霆。”
說不定又想讓她退學。
顧言池偏眸,伸手,骨節分明的長指輕輕扣在女孩下顎上,目光認真又凝重地看著她左眼。
確定她眼球無礙,他才撤回了手,朝前座的司機開口道:“去學校。”
“是。”司機應聲,打著方向盤,改了原來的路線。
沈聽諾重新將紗布貼好,坐正了身體,不再側坐。
一路上,兩人沉默無言。
在沈聽諾覺得有些尷尬,正想找個話題緩解一下氛圍時,身側男人突然來了一句。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沈聽諾被問得一懵:“?”
思索了片刻,她小心翼翼問道:“我應該跟你說些什麼嗎?”
即使與男人相識多年,她還是猜不透他心中真正所想。
他好似森山老林裡的大山,周身罩著一層濃鬱霧霾,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顧言池嗓色清冽:“受傷了,為什麼不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