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聽諾驚呼:“原來話多也會死人,哥哥你真可憐,你媽媽是話多死的,我媽媽是生病死的,我們都沒有媽媽了。”
少年:“……”
他想把她從陽台丟出去。
小沈聽諾不解地問:“哥哥,你媽媽死了,你怎麼跟著我家小姨啊?”
“是雲月霓把我撿回去的。”少年一如既往的冷,好像在說彆人的事。
“她把你撿回去的?”小沈聽諾理解為撿小貓撿小狗的撿,事實也確實是如此。
“那你爸爸呢?”她又問。
少年沉默片刻,輕不可聞道,“等我長大了,我會親自送他一程。”
小沈聽諾沒聽懂,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道:“我沒有打你妹妹,我就推了一下她,她後腦勺的傷是自己故意磕的。”
少年麵無表情道:“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小沈聽諾歪著腦袋,像隻好奇的貓兒。
少年看著她,“我看見了,以後離她遠點,腦子沒長滿的笨蛋。”
一句話裡小沈聽諾就聽進去了“笨蛋”兩個字,她蹬了蹬雙腳,掙紮的從少年身上滑下去。
“你跟她是一夥的,你們三個都不是什麼好人!”她揉著眼睛道。
少年半彎著腰背,視線與小女孩保持平齊,語調含著壞笑道:“你說對了,我們三個不是什麼好人,小屁孩,不想受傷,以後就離我們遠點。”
小沈聽諾眨巴著眼眸,目光澄澈又茫然。
少年使勁掐了掐她肉嘟嘟的臉頰,直到她喊疼,他才鬆開手,用鑰匙打開反鎖的門,命令道:“下樓吃飯。”
小沈聽諾這次不敢不從,光著雙腳跟了上去。
走到一半的少年回頭,看到她光著的雙足,他似不爽的“嘖”了一聲,上前將小女孩抱了起來,繼續朝樓下走去。
小沈聽諾摟住少年脖頸,望著離他們越來越遠的房間,突然覺得有個哥哥還不錯……
“大小姐,要怎樣你才能收一收你的西湖淚?”
嚴漠的聲音悠遠又相近的傳來,沈聽諾愕然從模糊的記憶裡回過神來。
她從膝蓋裡抬起被淚水染濕的臉,視線模糊地望著嚴漠,張了張嘴,“我想吃蛋糕。”
嚴漠看了眼已經晚上十一點的時鐘,“都這麼晚了,我上哪去給你弄蛋糕?”
“那算了,你出去!”沈聽諾躺回床上,將被子蒙過頭。
嚴漠見狀,轉身離開病房,坐到外麵的休息椅上。
“大半夜吃什麼蛋糕,餓死你算了!”他罵了一句。
想到大小姐哭了一下午,彆說飯了,就連一口水都沒有喝,嚴漠不得不起身朝外走去。
先聲明,他是怕雇主的女兒餓死,從而失去輕鬆的工作。
剛來到醫院大門口,漆黑的天空忽然下起瓢潑大雨,一點預兆都沒有,
嚴漠縮回伸到一半的長腿,木著臉轉身往回走。
餓死就餓死吧!
走了兩步,嚴漠寒著臉又再一次轉身,這次是徑直朝大雨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