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律想要烤一片比較熟的烤肉。
無奈衫山司總是在烤肉沒那麼熟的時候夾起來吃掉。
“……”
“呼呼呼……”玉子對著烤肉吹吹。
及川律掐好時間,將筷子伸向中間那一片茲拉冒油的肉。
“這是我的,剛放上去的,還沒熟。”前輩用筷子攔住了他的筷子,護食。
“……”這是自助啊……其實不必要搶著吃吧。
及川律嘴角扯了扯。
“誒?你怎麼不吃?”少女後知後覺。
及川律看向她:“是啊,很奇怪,和昨晚電視裡播放的旅鼠一樣,我稱之為‘烤肉自殺之謎’。”
“……”衫山司小聲囁喏,“早,早說嘛。”
她夾起一片烤肉,按照自己的喜好蘸了醬,戳到了及川律嘴邊。
“玉子在這裡!不能間接KISS哦!”明智玉子大聲打斷。
“欸!?”衫山司的投喂路線快速偏航,從嘴邊降落到了碗裡。
“玉子,從哪裡學會的‘間接KISS’?”
“玉子,玉子不知道哦~”
吃完飯,送走玉子,及川律和衫山司回了家。
看新穀一彥驅車離開,衫山司都沒發覺什麼不對勁。
似乎對於少女來說,這個世界上隻有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分彆,像是那種奢侈品豪車以及口紅色號,她都一竅不通。
回家路上,及川律收到了Y的短信。
[家主大人,明天中午約見]
及川律回複:
[明天中午不行,我要上學]
[是]
“……”
太奇怪了,被大叔叫“大人”什麼的。
兩人吹著風走回家。
夏天晝長夜短,現在天還沒全黑。
衫山司的秀發隨風搖曳。
她覺得這個世界像一顆蛀牙一樣,麻木木的,隻有風吹的時候,會有一絲酸痛。
但是現在,她似乎找到了足以填滿這個世界的情感。
回家,及川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躺下來。
“玉子走了。”衫山司吃了一片氟西汀。
“嗯。”
“那你還睡沙發……”
“躺一會,”及川律覺得有些奇怪,“你先洗澡吧。”
“好。”
半小時後。
少年少女躺在床上,嗅著彼此的沐浴露香氣,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曖昧的氣息叫做荷爾蒙。
“及川律……”
“怎麼?”
“我以前總是想,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都很邪惡。”
“的確。”時至今日,經過了玲奈事件,澤山俊介事件,以及前輩夢境的及川律,並不能否認這句話。
“所以……我以為我不會愛‘具體的人’。”
“嗯?”
《卡拉馬佐夫》中的一句“愛抽象的人,不愛具體的人”大概是文人們的通癡,指的是人們愛全人類容易,愛一個人卻很難。
“現在……”少女沒有將話題繼續下去。
及川律躺在床上,一分鐘後也沒聽到下文。
他想,你們文化人表達情感過於隱晦。…。。
當然了,他不放在心上,此“愛”非彼“愛”,並非全然是男女之情,也能是對於一個人類個體的正麵情感。
他想著人類啊人生啊意義啊這些沒有實際意義的東西,漸漸睡去。
夜裡被稀稀疏疏的響動吵醒了。
“前輩?是上廁所還是夢遊?”
“是——”少女瑟縮了一下,咿咿嗚嗚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