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腿上的濕痕早就乾掉了，但他莫名覺得那一片留下了隱隱的烙印。
路過便利店的時候，他停頓兩秒，走進去，買一包衛生紙巾。
店員小姐姐縮著腦袋，有些羞澀地看著他。
“幫女友或者媽媽買紙巾”都能想入非非的橋段怎麼看都不會在現實中發生，畢竟誰有那麼閒？對方臉紅的原因隻有可能是自己長得帥。
嗯……
回到錄音室，及川律遞給少女紙巾。
“那樣的話，不太衛生。”既然看到了，就要負責吧……
相葉涼點點頭，就這樣在他麵前表演了一遍上繃帶打藥。
“……”
還好玉子正背對他們，專心致誌地啃著秋刀魚，阿涼的長裙也足夠遮掩。
直到相葉涼一劃裙子，坐下來的時候裙擺也自然地包裹住pp，及川律才明白自己的擔心其實很蠢很想當然。
但及川律仍然覺得：裙子這種東西……從前就是人類裁縫技術力不足的產物，又不保暖，還會走光，顯然是糟粕，理應取締。
相葉涼吃烤鳥，小口咀嚼。
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及川律開始閒聊：
“嗯……阿涼，昨晚夢到了蝴蝶和你。”
“夢·遺了嗎？”相葉涼問。
“……”
玉子抬起頭，嘴邊還有紅褐色的醬料，天真臉：“爸爸，什麼是夢……”
“你吃東西去，大人說話小孩彆聽。”及川律說。
“？”雖然但是，明智玉子還是很聽爸爸的話的。
她趴在沙發另一端，小腳丫朝天看動畫片。
“阿涼，你明明可以做到那種……很厲害的演技，果然是因為事務所要求你保持人設麼。”及川律想起少女剛才氣場全開的樣子，想起她本來就不是站在這錄音室裡的聲優，而是在東京巨蛋裡、抑或是在紅白歌會上，麵對百萬觀眾的天才偶像。
他隻是疑惑，少女並不是麵癱，為什麼連假裝都不願意，明明那樣應該能換來更高的人氣……
“阿律，演技這種東西，都是在適應彆人，”相葉涼用手指攆著吃完的簽子，像小時候玩的竹蜻蜓，“我從一開始就不願意做偶像，打算再撈幾筆就隱退。”
“嗯……這話也隻有私下說說……”
“其實，我火起來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相葉涼歎了口氣，“我原先隻是想要完成媽媽的夢想罷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一夜之間爆火，我一開始挺不樂意的，但他們給的實在太多了。”
“……我也這麼覺得。”
他們出身福利院，確實過了很久赤貧的日子，可那時候到底還小，不可能對錢免俗。
“所以，等賺到足夠多的錢，阿律，我們就私奔吧。”
“……”
◇
接到新穀一彥來接玉子回家的電話，及川律直接告訴他自己現在的位置。
送玉子上車，小蘿莉招手與自己作彆。
及川律望著緩緩駛去的黑車，莫名回想起小時候，阿涼帶自己見識神社的那個下午。
私奔麼……
及川律抬頭看向夜空，然後看到了可悲的數字：“4”。
像西方人忌諱“13”一樣，島國人認為“4”是不吉利的數字，諧音“死(し)”。
怎麼可能，他現在像是時間管理大師，遊走於地雷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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