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
夜晚走小路,安靜得能聽見花開的聲音。
及川律路過便利店,買兩盒滯銷便當。
遠離居酒屋的喧鬨,及川律的鬱結都散開不少。
散步似地走回家,將門推開,房間沒有開燈。
及川律朝黑暗試探地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黑魆魆的房間裡唯有窗簾搖曳,老舊的団地小樓上了一層夢核的濾鏡,莫名讓人不安。
衫山司離開了他家,大概是下定了那種決心吧。
及川律抬頭看向腦袋頂上的“2”。
趁現在還沒有變成“1”,要去找她嗎?
能去哪裡找?
她一定吸取教訓,躲得遠遠的吧。
及川律看向亂七八糟的茶幾。
吃掉了自己所有的零食倒無所謂,泡麵杯什麼的也不指望那個懶鬼收拾了,就是長筒襪怎麼還橫在桌上?
棉質的長筒襪上起了毛球,也得虧是黑色比較耐臟。
及川律趕緊推開窗戶。
回到臥室,及川律打開立式衣櫃的上層,將少女的另一隻長筒襪找出,一並扔到臟衣婁,接著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四月的東京有了變暖的跡象,在烤架前忙了幾個小時沾了汗和油腥,不先洗個澡實在吃不下飯。
想來,也是自己的突然出現讓衫山司暫緩了那種念頭,而那種念頭可不僅僅是在東京活不下去想要以死來保全體麵那麼簡單,及川律也沒指望一晚上就能讓人重燃生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