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墨年跟在祁月笙後麵下車,刀削斧刻的一張臉,五官立體,眼窩深邃,同樣是萬眾矚目的存在。
但很奇異的,祁月笙的容貌,並沒有因為覃墨年而黯淡下去,兩人男俊女美,一高一矮,顯得匹配異常。
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黏在了兩人身上。
也不乏好八卦之人,“覃總之前的女伴,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怎麼今天的這個這麼奇怪,居然挺著大肚子,懷孕的女人,這麼大膽麼?”
“你們聽說小覃總結婚了嗎?”
“沒有啊,小覃總的緋聞都是在私下進行的,明麵上誰敢議論,難道這個是私生子,眼看馬上要臨盆了,逼著小覃總把孩子認下,好母憑子貴?”
臧嫿見狀都傻了眼,扯著舒爾的袖子,“她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年哥沒說過啊。”
舒爾能說什麼?
她是知道祁月笙懷孕了不錯,但一次次的,無論是覃墨年的表現,還是祁月笙的態度,都表明了,他對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重視。
原本還打算做些什麼,不讓祁月笙過得舒坦也行,讓她的孩子生得困難也行,可現在,想在覃墨年的手底下動手腳,談何容易?
覃母急得頭上冒煙,實在坐不住了,就要上前問話,最後還是被覃父拉住,“你想上去乾什麼?無論怎麼樣,那都是你孫子,你該高興才是,彆在這大喜的日子把麵子丟了。”
短短一句話,就讓躁動的覃母醍醐灌頂,驟然安靜下來。
覃墨年伸出手臂,朝向祁月笙的方向,後者看了一眼,輕輕挽住他的手肘。
心如止水,對上任何人都懶得笑,也不必笑,倒是平添了高冷和氣魄。
但當她落座在第二排,看到相鄰而坐的覃父覃母的那一刻,渾身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動。
覃墨年也感受到她的僵硬,以為她是害怕,冰冷的心腸似有軟化,居然罕見地安慰道:“不用擔心,有我在。”他握住了她的手。
滾燙的掌心卻暖不熱心不在焉的祁月笙。
她看著覃父覃母的方向,一顆心跳的飛快,差一秒,就繃不住表情,“爸媽也來了嗎?”
她的手指變本加厲,竟然在抖。
覃墨年這才發現,偌大的會場裡父母的身影。
他麵露錯愕,不似作偽。
“爸媽說有事不來,也許是臨時取消了吧。”
話音一落,眼裡就落進祁月笙沒有血色的唇和驚慌失措的眼,他頓了一秒,冷笑道:“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祁月笙甩開了覃墨年的手。
因為旁邊的喧鬨,襯托得兩人之間的動靜很小。
覃墨年:“這是早晚的事,你總不想等孩子生出來,我抱回覃家的時候,被彆人罵做私生子吧?孩子也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祁月笙眼眶發熱,心裡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內心卻瘋了般計較。
在覃墨年心裡,孩子其實挺重要的,唯一不重要的,是她自己而已。
當初要隱瞞的是自己,不過是怕覃母覃父攔著不讓離婚而已,可實際上,隻要覃墨年打定主意,大概沒有離不成的婚吧?
梗在喉口的那口氣猛地鬆開,她聲音帶了哭腔。
“你答應我的,不能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