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歲站起身來，熱情地為她倒了一杯溫水。
墨雪瓷接過，如玉的雙手小心翼翼地端著水杯，仰頭小口地喝了一口，似乎是覺得太燙，她抿了一口之後就沒有再喝。
“是不是太燙了，我去換一杯。”
“不用了。”
看著陳歲微微窘迫的模樣，墨雪瓷微微搖頭。
不知不覺間，窗外夕陽已經下山，夜幕很快就掛在天邊。
沉默了一會過後，墨雪瓷問道：“你家裡沒人嗎？”
陳歲說：“我爸一般工作到很晚才回來。”
墨雪瓷點點頭，沒再繼續追問。她抬起頭，忽然看見八仙桌前有兩根一直明亮著的蠟燭，還有許許多多的牌位。八仙桌後的牆壁上，儼然有一尊神似的畫像。
畫中年輕女子身著白衣，神色淡然，像是孤傲的帝王傲世世界，又像是卑微的雨露撒向人間，教人崇敬，儼然一副擁有神性的樣子。
她學的是古漢語，卻從沒有看見過這樣的神明圖像。
“這是……”
墨雪瓷不禁開口詢問，但是立刻又後悔問出口，畢竟這個問題有點……
“哦，這是我母親年輕時的畫像。”陳歲眼神黯淡了下來，解釋道。
“我出生的時候，醫院裡起了大火，母親她……”
陳歲沒有繼續說下去。
墨雪瓷看見陳歲黯然的眼神，說道：“陳歲，對不起。”
“沒什麼，都過去了。”
陳歲搖頭，抬頭看了一眼畫像上的女子。
母親給他的記憶很模糊，他甚至不清楚母親長什麼模樣，這幅畫中的母親太年輕，太漂亮，但是也很冷漠。
“嗯……”墨雪瓷看著這幅畫像上的美麗女子總感覺在哪裡見過，但是她記不清楚了。
她放下杯子，沒等到被子裡麵水涼了下來，她的父親就把她接走了。
墨雪瓷的父親是南溪市有名的醫生，據說他原來在國家級彆的特等研究所工作，後來犯了錯誤下調來了南溪區。
陳歲不知道真假，但是看見了來接墨雪瓷的男人身上還穿著白大褂。
墨雪瓷抿嘴，對著陳歲揮了揮手。
從那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任何交集，隻是偶爾在校園相遇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地相互打招呼。
陳歲大多數情況都是一個人來來往往，偶爾和兩個青梅竹馬一起出去玩，不過隨著高三越來越近，也就沒什麼時間玩了。
不過當墨雪瓷隻和陳歲打招呼的時候，其它男生便會憤恨地盯著陳歲，仿佛自己的女神和陳歲有什麼特彆的關係。
高三下學期開學不久，所有學生都在努力衝刺高考，陳歲和墨雪瓷也沒有機會說話。
不過墨雪瓷是語文課代表，每次收不到陳歲作業的時候便會露出凶巴巴的表情，絲毫不念往日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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