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哲先生對你哥哥的住處很熟悉?”
“我曾在這住過一段時間,我之前說過我們兄弟也曾有幾年住一塊,可後來因為總吵架理念不合我就搬出去了。”
郝大偉家因為空間更大,倒沒有郝哲家顯得淩亂和擁擠,相反,一進來時,紀莫年就感覺到了這房子有些空曠感。
並且裡麵的家具也沒有像郝哲那邊那麼違和。
可見郝大偉審美是正常的,這就顯得郝哲家的裝飾很奇怪了。
查看郝大偉的主臥,更是簡單的讓人無措,簡單的衣櫃,裡麵是郝大偉清一色西裝襯衫,一張實木床,床頭櫃抽屜裡也沒什麼重要東西,很難想象這屋子常年住著人。
紀莫年詫異,就算孤家寡人,日子過得就這麼隨意嗎。
其實如果真的習慣一個人生活,會布置的很好,可好郝大偉顯然不是這一掛的。那麼他就屬於另一類需要人照顧的,這樣的人往往都會選擇結婚,就算不結婚也會有情人,但郝大偉似乎兩邊都沒有。
旁邊一間小點的客房都比郝大偉的房間顯得溫馨,衣櫃單人床甚至還有個書桌,和一台小風扇,郝哲說這是他之前住過的,他走後,郝大偉似乎也懶得再改了。
第三間房是郝大偉的書房。
書房也很空曠,一個簡單書架,沙發旁茶幾上有個茶盤,茶壺看的出來經常用,這間書房裝潢和外麵很不一樣,大概是喜歡喝茶,書房整體風格偏古典。
簡易書架顯得非常隨意,很多商業管理方麵的書放不下堆在了地上。
紀莫年很快在上麵發現一本老相冊,裡麵都是兩兄弟小時候的照片,還有他們的父母。
有郝哲母親抱著他的滿月照,還有一張全家福,他父親比郝哲母親大了十幾歲,老夫少妻,抱著繈褓裡的郝哲,大兒子站在旁邊,一家四口還挺和諧。
之後有郝哲一路長大的照片,但最後隻停留在郝哲十歲,郝大偉二十歲時,之後就沒有了。
始終沒看到郝大偉的親生母親。這相冊應該是郝哲母親嫁進來了後才有的。
最後一張照片,是三個人在海邊,照片裡沒有父親,是郝大偉將十歲的郝哲抗在肩上,郝哲母親在旁邊笑著拉著郝哲,海風吹起她的鬢角和碎花裙子,很生動很美好。
紀莫年不得不感歎郝哲母親年輕時是個很美的人,隻可惜,據了解,他母親也沒到四十歲就去世了。
而他們的父親,是在郝大偉二十多歲時意外去世的,那時開始,他們家就落敗了。
陳立看著郝哲,“這本相冊裡,看得出來你和哥哥關係從小就很好。”
一聽相冊,郝哲一愣,隨即笑了,“是啊,也能看出來我家小時候條件很不錯吧,我父親生意做得很好,乘著改革開放的風成為了最早一批萬元戶。
雖帶著兒子,卻能娶到音樂學院的校花,也就是我母親。
可惜在我十歲時,父親做生意野心太大,把生意往國外發展,還說要帶我們去美國定居,那時候不是出國熱嗎,但美鈔沒那麼好賺,趕上國外經濟危機,他賠了不少錢,之後他就開始酗酒。”
說到這郝哲停頓了一下,歎息著,“那天父親喝多了,從樓梯上滾下去,就摔死了,在我十二歲的時候。我母親家庭主婦,公司入不敷出,變賣了家裡的產業也沒還完。
我哥哥隻好放棄出國,開始四處打工。家道中落的富家子弟,遠比寒門更難創業。我哥哥吃了很多苦,受過很多白眼。”
告彆郝哲時,天已經黑了,三人找了個麵館解決晚飯,等麵時陳立一言不發,看著手機裡拍的哲家的照片。
半晌一拍桌子,“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什麼?”
“你們看,這是郝大偉家的書房,古色古香的,可他那個書櫃就很臨時,感覺很敷衍。就算是一個人,到底也是老總,至於把日子過成這樣嗎?
你們再看,郝哲家那個古色古香的書架,和他家風格不搭,但如果放在郝大偉的書房裡呢。”
這兩張照片對比,紀莫年心裡一沉,打開這思路,如果是那台冰箱尺寸似乎也更合適郝大偉家,甚至是,那個黃銅擺件。
剛進郝大偉家時,就感覺電視前有點空,但如果把擺件放過去……
“所以,什麼意思,這些東西,是郝哲從郝大偉家拿過去的?生前還是死後?”
“上次搬家時就在了,殘聯會的人幫忙的,按照付振明的說法,這些東西早就在郝哲家裡了。
我更傾向於,這些東西不是郝大偉特意給郝哲買的,而是把家裡的給他拿去了。”
“郝大偉這麼摳門嗎,怎麼的也算是千萬級彆老總,至於給弟弟舊的嗎?就不能買點新的?而且家具搬走了,也沒見郝大偉填什麼東西,生活過得那樣敷衍。”
小王問到。
陳立卻皺眉,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還沒等多想,局裡就來了電話,說是有了桃子通話記錄裡那個3189號碼的消息。
“這麼快?”
小王感歎,“技術部這麼厲害了嗎,我以為最快也得明天。”
誰想到陳立卻麵色古怪,“技術部還沒先進到這麼快鎖定3189關機前的活動範圍。”
“我就說嘛,那找到了什麼?”小王喝著麵湯問到,結果陳立下一句回答,就讓他噴出來了。
“但找到了機主本人。”
“什麼?不是說,是沒有姓名的臨時號碼嗎?”
陳立這次沒回答小王,而是緊盯著紀莫年,“這個人你還認識。我們前幾天剛在警隊見過,紀導,是你那個女朋友,華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