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近。
他薄唇動了動，卻異常乾澀。
他喉嚨裡的“珊珊”還未發出音調，她已經從他身邊輕快的掠過。
他甚至來不及反應。
淩霄回頭，看見朱珊站在一個小攤前，過了一會兒，她付了錢，接過一個帶著卡通圖案的小紙袋。
淩霄再次看見她朝向自己走來。
他想叫她。
最後，也隻是在她走過自己身邊時，手指曲了曲，碰了一下她衣服上，柔軟的流蘇。
夜晚，淩霄坐在沙灘，旁邊有年輕人在唱歌。
一直沒有人點歌，年輕人開始問周遭的人要不要免費聽歌。
這樣，還是被拒絕。
他問到了淩霄。
淩霄本想拒絕，可聽他口音組詞，問了一句：“你是ZG人？”
抱吉他的年輕人一臉驚訝，驚喜道：“你也是嗎？我是hK的，我給唱首中文歌吧？”
這樣，淩霄沒有拒絕他為自己唱一首歌。
他唱了一首粵語歌。
“心中所屬唯獨你”
“不管分隔千裡”
“癡心也在原地”
“舊日片段曾屬你”
“緊緊擁抱不棄”
“終於再沒逃避”
“若某天風花雪月如淚”
“我等你悲歡過後如願再聚”
“俗世間江山雨落無儘唏噓”
“與滄海一生回味”
“願晚風將我吹吹進你心內”
“晚燈映花正開”
“月映照傷我心癡情難自禁”
“夜半鶯歌歎息我孤身”
“願晚風心裡吹吹散我的淚”
“似風箏把你追”
“願等你一輩子真情留住你”
“夢裡歸家那一扇燈”
“......”
淩霄沒有免費聽，給了他錢。
年輕人後來看見，淩霄在沙灘上留下的中文。
——我一定接你回家。
7.光
淩霄回國後，把韓瀟找出來。
他沒有上次的消沉，對她說：“任先禮背後有很多人護他，那我就把他背後的人全部拉出來。”
韓瀟這幾年也算對淩霄有所了解，並沒有質疑他，而是質疑自己：“可是我這個職位，接觸不到那些東西。”
淩霄抬起眉梢：“我或許，可以去。”
韓瀟皺眉：“你？”
“任先禮老狐狸，可也得要法務啊。”
“可是公司現在有成熟的法務團隊，你......”
“隻要我站的夠高…”淩霄垂眸，一副不死不休的堅定模樣，“就不怕，魚，不會上鉤。”
韓瀟也表示，事已至此，她已經無法全身而退，不管淩霄想做什麼，她都會儘力配合，以贖罪。
淩霄一直想法設法往高處走，他要站的更高。
他做到了，他的律所也搬到了市中心最為豪華的地帶。
律所裝修的最後一步，是安裝密碼門。
淩霄正在旁邊打電話，安裝師傅叫他：“先生，來設置一下數字密碼。”
淩霄對著手機：“稍等。”
他走過去，按下朱珊的出生年月日9899，然後想了一下，又按了自己的出生年94。
按完，他走到一邊，繼續打電話。
二零二一年，開春。
淩霄接到印日集團的電話，說任先禮想親自見他。
他知道，他站得夠高了。
但他不能急。
所以，一開始他拒絕了任先禮。
後來，在任興延強奸案一審輸的一塌糊塗，任先禮一籌莫展時，他才裝作咬上魚餌的小魚。
任興延案子二審那天，淩霄接到宋警官的電話。
宋警官：“淩律，我們這邊抓了一個小姑娘。”
淩霄：“嗯？”
宋警官：“那小姑娘說你是他老公。”
淩霄從辦公椅站起來，手指撐著辦公桌，手背青筋微微凸起：“什麼名字？”
宋警官：“朱珊，SJp人。”
淩霄思緒一頓。
宋警官：“淩律，你還在聽嗎？”
淩霄咽了口口水，聲音低啞：“在，我馬上來。”
淩霄拿著外套，去李尚辦公室。
他沒敲門，打斷他的工作：“抱歉，現在和我去趟派出所。”
李尚無語：“任興延的案子今天開庭，沒幾個小時了，你去派出所做什麼？”
“耽擱不了多久。”淩霄轉身，催促，“快點。”
車上。
淩霄看著車窗外。
天際，微微刺目的光線從雲層裡射出來。
他薄唇微張：“今天有陽光啊。”
李尚聞言，瞧了一眼：“春天了嘛。”
“嗯。”
“但氣溫還是冷。”
淩霄嘴角勾起好看的幅度：“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