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咬著唇,看著他。
淩霄緩慢的眨了下眼睛,低頭親她臉頰:“最近真是一點開心事都沒有。”
朱珊:“......”
朱珊妥協了,抱著他肩膀吻他。
淩霄手抓住朱珊已經掉落肩頭的衣領,剛打算往下,突然一陣突兀的輕音響起。
兩人同時一頓。
伴著開門聲,朱珊一腳踢開淩霄,連帶著自己也沒扒緊沙發邊緣。
兩人都掉到沙發下。
跑是跑不了,朱珊急忙往淩霄懷裡縮。
淩霄也尷尬,抱住朱珊側頭一看,淩媽和淩樾也是一臉尷尬。
淩霄從地上坐起身,朱珊連脖子都是紅的,使勁兒往他懷裡鑽。
他把她抱起來往房間走:“你們自便。”
都快走到房間門口了,朱珊聽見淩媽抑製不住的激動聲:“你們繼續,彆管我們。”
朱珊回到房間就裹進被子裡,打算把自己悶死。
淩霄拽了好幾下被子,都被朱珊踢開。
她是真的氣急了:“我都說不要在沙發上了!!!”
這不是意外嗎?
淩霄輕咳一聲:“乖乖,你搞錯主次矛盾了,我們應該換門鎖的密碼。”
狗男人!
狗男人啊!
這個時候還亂說!
朱珊掀開被子,喘了口大氣,然後踢淩霄:“就怪你!你出去!出去!”
淩霄抓住她腳踝:“我能去哪兒?”
“我不管!你出去!”
淩霄把她腿一推,就著被子把她一同抱住:“沒必要解釋,明早再出去!”
朱珊本來想反抗,又不敢叫大聲,隻覺得吃大虧了。
第二天,朱珊還不願意出去。
後來,還是淩霄說她再不出去,淩媽就要親自來叫她,她才屈服。
飯桌上,朱珊努力扒飯,連頭都不抬。
偏偏,淩樾還在桌下踢她腳。
朱珊頭埋的更低了。
淩媽給朱珊夾菜:“珊珊,下午我們出去逛逛吧?”
朱珊點頭:“好。”
下午,淩媽帶著朱珊出門,直接到了商場金飾店。
在櫃台前,淩媽指了一個造型極其誇張的黃金粗鐲子。
朱珊眼皮直跳,這戴得出去嗎?
下一秒,她的手就被抓起來,把著黃金鐲子朝她手腕上抹。
朱珊瞪大眼睛:“阿姨?”
售貨員小姐姐已經開始誇:“阿姨,這是未來兒媳婦吧?長得真漂亮!你可真是好婆婆!”
淩媽:“不是未來兒媳婦,就是我兒媳婦。”
朱珊抽了抽手:“阿姨,乾什麼呀?”
“珊珊,結婚都得買這些。”
朱珊:“......”
接著,淩媽又選了項鏈,戒指,耳環等,每一樣都是誇張得不行。
朱珊受不了了,把淩媽拖走。
到商場外,朱珊才說:“阿姨,我不想要那些。”
淩媽理解了:“那你喜歡什麼?我們就買什麼。”
“不是。”朱珊擺手,“我什麼都不想要。”
“結婚怎麼能什麼都不要呢?”
“我和淩霄...已經結婚了呀。”
“那不是沒辦婚禮嗎?”淩媽牽住朱珊小手,“你看,你這不是還叫我阿姨嗎?”
朱珊:“......”
淩媽又把朱珊往商場裡拉:“我看你們感情這麼好,我高興。”
“......”
“我跟你說,辦婚禮很麻煩的,你們得先去把婚紗照拍了,還得訂酒店,訂場地,選婚禮策劃,選喜糖,選喜帖款式......”
朱珊聽得一頭霧水,她什麼時候說要辦婚禮了?
淩媽太激動了,拉著朱珊逛了一下午商場,看見婚紗店差點都要把她拉進去。
兩人回家已經是傍晚,提著大包小包。
一開門,淩樾就湊上來翻著各種盒子:“賣什麼了?買這麼多?”
朱珊笑得無奈,這都是在她各種阻撓下的結果,要不,都得叫貨拉拉了。
晚飯桌上,淩媽一邊吃飯一邊看手機,然後一臉興奮的把手機遞到朱珊麵前:“珊珊,你看這個婚禮現場,怎麼樣?粉粉的,你喜歡吧?”
朱珊眯著眼睛笑,然後踢了一腳淩霄。
淩霄夾著菜,語調很冷:“媽,我們自己的事,自己有計劃。”
“你有什麼計劃?”淩媽不以為然,“珊珊你晚上看看婚紗店什麼的,我最近有空,可以幫你參考。”
“啪”的一聲,淩霄放下筷子。
他沒說話,但是態度已經擺明了。
淩媽看了他一眼,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朱珊又踢了淩霄一腳,淩霄才繼續吃飯。
淩媽和淩樾就在家裡住下了,說等朱珊放假一起回老家過年。
除夕前一天,電視台好多同事早已經回家,朱珊堅守到最後一刻,收拾好東西,提上電視台發放的福利,打車回家。
她看著車窗外時不時閃過的中國結,紅燈籠,心裡又澀又暖。
朱珊給小姨打了個視頻,也祝小姨新年快樂。
小姨還在F國,一點過年的氣氛也沒有,說待會兒還有酒會要參加,沒幾句就被助理叫著匆忙掛了視頻電話。
其實朱珊還挺羨慕她小姨那樣肆意的性格,仿佛什麼都不能束縛她。
但朱珊不同,她喜歡有人惦念,也喜歡有惦念的人。
朱珊嘴角微微上翹,依著車窗,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沉。
直到車停下,她才掀開異常沉重的眼皮,看見車窗外黑漆漆的一片。
朱珊頭很疼,喉嚨很乾,張了好幾下嘴才發出輕微的聲音:“司機師傅,這路,是不是走錯了?”
駕駛位的男人側過身子,鴨舌帽下一張清秀且青澀的臉,對她溫和的笑。
這人朱珊見過。
在新聞裡。
他是任先禮的二兒子,任興弦。
他才17歲,一直在國外上學,因為生病,剛回國不久,是這次事件中,唯一全身而退的任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