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六點，朱珊才結束和趙律師的談話。
然後去找淩霄。
她微微推開辦公室門，探進去一個小腦袋，輕輕叫：“老公。”
淩霄抬頭，看見一個圓圓的臉蛋，大眼睛彎彎的笑出臥蠶。
他招手：“過來。”
朱珊小跑過去，還沒坐下，淩霄就點了點頭示意：“我這邊來。”
？？？
朱珊想起上次就是那樣吃虧的，她防備的搖頭：“不要。”
淩霄‘嘖’了聲，蓋上筆帽：“我看看你手上的傷。”
朱珊：“......”
接著，一頂帽子扣在朱珊頭上：“天天腦子裡想什麼呢？”
朱珊無語，氣得想蹬腳。
她會那樣想，還不是因為有前車之鑒？
再說了，他有什麼臉來揶揄她？
明明每次都是他引導她的。
朱珊氣鼓鼓的走過去，把雙手舉起來之前，還撩了撩袖子。
再抬眸時，朱珊從淩霄眼裡看見了‘逗弄’兩個字，她想跑，可身體明顯沒有腦子動的快，下一秒，她已經被淩霄扣在腿上了。
淩霄從後麵抱著朱珊，膝蓋頂起來讓她雙腳離地，結實的雙臂壓住她雙臂環在她小腹前，讓她整個人動彈不得。
他抱人，和他人一樣。
霸道。
朱珊：“你不是要看我的手傷嗎？”
淩霄訕笑一聲，語氣毫無自愧：“早上都不用擦藥了，還看什麼？”
還看什麼？
看什麼？？
什麼？？？
朱珊不懂，他是怎麼做到這樣理直氣壯的。
這哪是律師，簡直是流氓！
朱珊臉都氣紅了：“你煩死了！”
淩霄笑得胸腔震了震，看她耳根都染上紅，沒忍住親了親。
耳骨上的濕熱感酥酥麻麻的，朱珊偏著腦袋躲，連音調都軟下來：“你乾嘛呀？”
淩霄沒回答她的話，把她身子挪了挪，側抱著。
他看著她卷翹的睫毛：“我以為你會難受，沒想到還打上官司了。”
“不、不可以嗎？”
淩霄鮮少的順從：“可以，你做的很好。”
說到這個，朱珊還是有些氣鬱的：“趙律師的訴訟費好貴。”
她當時找doreen，說要最厲害的律師，然後補了一句，不要淩霄和李尚。
結果這個趙律師，真的好貴。
她上班這麼久的工資居然不足以支付一半，剛才刷卡的時候她心都在滴血。
最主要的是，她提出的訴求是，卓悅公開道歉。
趙律師說，可以要求卓悅承擔訴訟費，但是朱珊知道，卓悅…沒錢。
朱珊微微轉身，憂愁：“會不會錢花了，官司還輸了啊？”
淩霄不爽，擰了一下她臉頰：“不信任誰呢？”
朱珊嘟囔嘴巴，沒反駁。
淩霄抓起她小手，揉揉捏捏她手指，像是在玩：“卓悅和那個網紅已經被拘留了，她這次的行為，影響不止是你我，以及任興延背後的印日集團。”
朱珊大眼睛撲閃：“還影響誰了？”
“司法！”淩霄說，“她在挑釁司法審判的公正，這已經不是小事了，已經是嚴重的社會性質問題了。”
聽上去確實很嚴重。
朱珊：“那我還用起訴她嗎？”
“不衝突，不過你的官司可能要往後排一排，畢竟法院那邊已經聯合檢方和警方啟動調查，等著她的，多了！”
朱珊思緒轉了轉：“照你這麼說，我的官司贏定了。”
淩霄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我是不是不用請趙律師？”朱珊嘴角拉開，眼睛亮起來，一副財迷樣兒，“便宜點的律師也行，是吧？”
“可以換律師。”淩霄微微往後靠，抬了抬眉梢，故意逗她，“費用不退。”
兩秒後，朱珊作勢掐住淩霄脖子：“黑店！”
淩霄拉下朱珊的手，臉上的笑格外肆意張揚。
朱珊很少見到淩霄這樣笑。
朱珊輕抿唇角：“你今天，很開心？”
淩霄眉心動了動，笑意漸漸收斂，手上用勁按住朱珊的腰。
因這股勁兒，朱珊坐得直挺挺的。
淩霄腦袋搭到朱珊肩膀上，有些硬度感的頭發紮在她脖頸處，刺刺癢癢的。
他額頭抵著她脖頸處，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朱珊不知道他怎麼了，但是她能聽見淩霄沉沉的呼吸。
她就乖乖的等著，等他開口。
“珊珊。”淩霄聲音很放鬆，“快結束了。”
他原本扣在她腰上的手順著溫暖的毛呢麵料緩緩上移，然後覆在朱珊背心處，用勁後，兩人貼的更緊。
淩霄：“不管發生什麼事，不輕舉妄動，要相信我，能做到嗎？”
朱珊嘴動了動，她想說，當然能。
可她意覺，這並不簡單，否則淩霄不會單獨強調。
所以，快結束了，所指的是...爸爸的事？
朱珊思緒如此清明，思了又思，想了又想，內心滿滿的疑惑和擔憂。
她還是點頭，承諾：“我能做到！淩霄，我能做到！”
淩霄抬頭，眼底的暗淡一閃而過，他親了親朱珊小嘴。
果然，她瞬間臉就紅了。
淩霄嘴角扯開，他慢條斯理的把朱珊散落在肩膀上的頭發全部撥到背後，手指輕輕刮過她脖子，後頸，耳廓，都是溫柔。
然後雙手捧起她的小臉，額頭貼過去。
朱珊感覺有些粗糲感的指腹在她臉側摩挲，癢癢的。
還有與她額頭相抵的額頭，燙燙的。
她能看見他微顫的睫羽，直挺的鼻梁，還有薄薄的唇。
那唇動了動，聲音磁性低啞。
“珊珊，今年過年，我想和你一起看煙花。”
落地窗外是染紅的雲彩，連辦公室都印上顏色。
朱珊很大聲：“好。”
淩霄手上的勁兒又重了幾分。
你那天不是問我，二十七歲的生日願望是什麼嗎？
這就是我二十七歲的生日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