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唇珠又破皮了。
******
周末過後，沒幾天就是中秋節。
中秋節會放假，舒琪雯的官司又排在中秋節後沒幾天。
時間緊，淩霄忙得沒辦法回家。
朱珊這段時間空閒了些，但她沒忘記那像是隨口一說的承諾。
——她要去了解這幾年，她未曾了解的淩霄。
所以，隻要有空，她就帶著那台價值五萬的昂貴機器去曾經有過淩霄痕跡的地方。
中秋節前夕，朱珊收到公司發的福利，兩張超市代金卡，一盒月餅禮盒。
六菱形的深藍色盒子，上麵印著一隻吃月餅的兔子。
朱珊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淩霄。
然後打字。
朱珊：【淩大律師，看看這是什麼！】
消息是中午發出去的。
朱珊睡了午覺起來，都沒有收到回信。
她忍不住嘀咕：“忙成這樣？”
隨即，放下手機。
因為中秋節小假期將來臨，一整個下午，辦公室都格外浮躁。
朱珊和吳靜做完最後的工作，端著水杯去茶水間摸魚。
淩霄開完會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他回到辦公室，第一時間查看手機，點開圖片看了看，然後翹起嘴角回複。
淩霄：【小兔子，吃月餅。】
發完消息，他點了下辦公桌上的呼叫鍵。
接通後，淩霄：“doreen，公司的月餅禮盒還有嗎？”
doreen：“還有。”
淩霄撐了撐眼皮：“送一盒到我辦公室，謝謝。”
doreen：“好的，淩律。”
淩霄繼續拿著手機打字。
淩霄：【小兔子，想不想吃冰淇淋月餅？】
他還沒等到朱珊回複，李尚提著月餅禮盒進來。
因為是冰淇淋月餅，所以配著保溫袋和乾冰。
李尚把月餅放旁邊，打趣：“稀奇啊，淩律今年也要吃月餅了？”
說完，他故意拍了下腦門：“瞧我這記性，珊珊回來了。”
淩霄往後一靠，雙手環胸：“你沒事做？”
李尚立馬臉色沉下來，歎了口氣：“舒檢察官又去醫院了。”
淩霄閉上眼睛：“我知道。”
這幾年，淩霄所接的官司都是慎之又慎，挑了又挑的。
他要遵照事實，也要為自己鋪路。
而這場官司，是一場完全沒有目的性的官司，隻單單建立在舒琪雯口中的那兩個字：正義。
他的內心，也是有所波動的。
朱珊這邊剛摸魚回來就看見淩霄的信息。
她沒吃過冰淇淋月餅，但是聽上去還不錯。
朱珊：【想吃。】
朱珊：【你今天回家嗎？】
淩霄：【回。】
淩霄：【小兔子想吃冰淇淋月餅，我得回去喂。】
朱珊一愣，才發現從一開始，淩霄說的小兔子，就是她。
狗男人，還挺會！
朱珊放下手機，這會兒是完全沒心情工作了，數著倒計時下班。
下了班，她悠哉哉騎著電瓶車回家，還在小區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菜。
期間她接了淩霄的電話，然後到地下停車場時，遠遠就看見身著正裝的淩霄，手上提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布袋。
朱珊支著腿，直直把車衝向淩霄，調皮：“車來了——”
淩霄神情淡定的看著她，沒動。
車停下，朱珊雙腿著地，覺得無趣：“你怎麼不害怕？”
淩霄走近，‘哼’了聲，抬手拍她安全帽：“你有幾個膽子？”
朱珊撇嘴：“……”
淩霄給她把安全帽解下來：“明年，我能多些時間陪你。”
朱珊感覺這話沒由來，偏著小腦袋：“嗯？”
“感覺好久沒看見你了。”
“就三天。”
“哦。”淩霄牽著她往電梯口走，聲音在地下停車場很渾厚，“那真是度日如年。”
……
中秋節很快過去。
朱珊連和淩霄手機聊天的機會都少了。
她隱約感覺到，舒琪雯的官司並不像他們口中那樣簡單。
開庭那天，朱珊有些心慌，一下午，看了手機好幾次。
終於，等到了好消息。
淩霄：【贏了。】
朱珊看見那兩個字，有些鼻酸。
她一開始是因為舒琪雯而關注這場官司的進程，然後發現，淩霄為官司付出的心血。
可這，都隻是他平日的工作而已。
她以前，隻注意到庭審的那幾個小時，現在才知道，那幾個小時的背後，是他，還有其他夥伴，共同的日日夜夜。
朱珊給舒琪雯發去消息。
朱珊：【琪雯姐，我還欠你一頓飯，你什麼時候有空呢？】
很快，那邊就回複消息。
舒琪雯：【小可愛的飯當然要吃。】
舒琪雯：【不過最近有點忙，得過段時間。】
朱珊：【沒關係，你忙你的，有空了記得告訴我。】
舒琪雯：【oK】
朱珊又給淩霄發信息。
朱珊：【晚上我給你做好吃的。】
淩霄：【什麼好吃的？】
朱珊：【咖喱雞。】
淩霄：【不喜歡。】
朱珊小聲嘟囔：“挑嘴。”
不過她還是很乖的問：【那你想吃什麼呀？】
淩霄：【小兔子。】
朱珊打字【跳水兔還是涼拌兔丁……】
突然，她手一頓，暗滅手機，趴在辦公桌上，拉上衛衣腦子蓋住腦袋，悶聲：“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