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珊還是害羞了。
她低下頭,糯糯問:“你在跟我表白嗎?”
“不是。”
不是?
她抬頭,what???
淩霄微微彎腰,湊近朱珊,一字一頓狠狠道:“我是要你對我負責。”
負責?
要她一個小女孩,對一個大男人負責,是不是說反了?
不過這話莫名讓朱珊心情好愉悅。
她要好控製,好控製,才能不笑出聲。
她視線微微向下,落在他好看的手指上,親昵的搖了搖,語氣帶笑:“負責,我負責。”
“......”
“也跟你保證一輩子,保證獨一無二,都按你說的,都聽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朱珊抬起眼皮,自認為有魅力的快速眨了兩下,“我說完了,你滿不滿意?”
淩霄怔愣兩秒,沉沉道:“不滿意。”
他把手抽回來,往餐桌走,語氣嫌棄:“哪裡學的動手動腳。”
“???”朱珊雙手空空,不解地追上去,“那你哪裡不滿意?我重新說,說到你滿意。”
蠟燭已經燒到底,隻剩微弱的光。
淩霄雙手撐著桌麵,閉上眼睛,又睜開,‘呼’一聲吹掉蠟燭,然後利索拔出來扔到一邊。
做了這一切,他才看向朱珊,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哪裡都不滿意。”
哪裡都不滿意?
朱珊納悶,我這是被拒絕了?
她腦子還沒轉過來,淩霄指了一下蛋糕:“吃嗎?”
她下意識:“吃。”
不是,怎麼扯到吃蛋糕上麵了?
她小嘴動了動,還沒開口,又被指使:“你去把大燈打開,太暗了。”
朱珊照做,開了燈回來,淩霄已經開始分蛋糕。
明亮的燈光下,他低垂的眉眼變得柔和。
朱珊坐下:“你怎麼這樣?你不是喜歡我很久了嗎?”
“所以呢?”淩霄切蛋糕的手一頓,又繼續,語氣吊兒郎當,“你覺得我先喜歡你,你就能對我為所欲為、任意拿捏?”
“......”
他把切好的蛋糕推到朱珊麵前,看著她眉梢微挑:“我可不是你能隨便釣的魚。”
朱珊:“......”
屋內靜悄悄,隻聽見細碎的吞咽聲。
朱珊做蛋糕的時候想,吃的時候要好好品嘗它。
可是現在,她一點心情也沒有。
她微微抬眸,能看見對麵悠哉吃蛋糕的男人,眉眼和嘴角都掛著得意。
與她的狀態截然不同。
盤子裡的蛋糕被朱珊用小叉子五馬分屍。她語氣幽怨:“你是不是沒有很喜歡我?在耍我?”
淩霄笑意收斂,抬眸看著朱珊:“沒有。”
頓了兩秒,他又沉沉補了一句:“沒有耍你。”
朱珊語調極其委屈:“那為什麼?”
將近十幾秒的沉默時間,淩霄才叫她:“珊珊。”
朱珊沒敢抬頭,含著蛋糕“嗯”了一聲。
淩霄說:“很喜歡你。”
這話,像一汪深潭,突然被路過的小鳥踩了一下,蕩起一圈圈波紋。
蕩在朱珊心裡,酥酥麻麻的。
“所以,在你盤子裡的蛋糕吃完之前。”淩霄視線落在她盤子上,頓了一下,“你還可以考慮。”
朱珊沒懂,抬頭看著他:“什麼?”
“如果你還是決定和我在一起,你這輩子都會被這段婚姻困住。”
“啊?”
他眸色漆黑,睫毛倒印在眼瞼上,不帶一絲情緒。
那是他與生俱來的強勢。
朱珊連咀嚼的動作都忘了。
淩霄語調緩慢:“就算你以後反悔了,再鬨著要離婚,我也不會心軟。”
朱珊:“......”
“朱珊珊,我有這個本事,讓這段婚姻永遠受法律保護,讓你永遠跑不掉,逃不了。”
明明他在強勢的放狠話。
可是朱珊卻聽見了他話裡的愛意。
他對她的愛是克製。
因為太愛她,所以克製是有期限的。
他對她的愛也是霸道的。
他給的期限一過,他便要不變的永恒。
朱珊睫毛微顫,眼眸像是要溢出水來,她因為被這樣堅定的愛著,而感到幸運。
下一秒,淩霄就看見朱珊迅速俯身,像是要一頭紮進盤子裡。
她頭發落下去,被她單手抓住。
像是不方便,她又端起盤子喂到嘴邊,右手瘋狂劃拉蛋糕進嘴巴。
淩霄偏著腦袋,手掌擋住嘴,笑得好無奈。
但,好滿足。
“砰”的一聲,盤子砸在餐桌上,朱珊滑稽的小臉從盤子後麵露出來。
她臉頰本來就有豐腴的嬰兒肥,此時鼓著腮幫子臉又圓了一圈。
她真的好可愛,連鼻頭都沾著奶油。
淩霄把水推過去:“這麼可愛做什麼?”
朱珊眼眸顫了顫,紅著臉撇開視線。
她就著水把嘴裡的蛋糕咽下去,連口氣都沒舍得浪費時間去喘:“吃完了,我考慮好了。”
“......”
“你困住我吧!”朱珊看著他,眼裡亮晶晶,“淩霄,我一輩子喜歡你。”
朱珊原本覺得淩霄聽見這話會高興,會激動,會回應她。
可是他隻是沉沉的看著她,漸漸的連臉上原本的,淡淡的笑意都褪去。
他眼眸越來越暗沉,越來越藏不住侵略性,像是要把人碾碎。
朱珊開口:“你彆......”
“那你可以過來了。”淩霄往椅背一靠,非常無賴的敞開懷抱,“不是說,想牽我,想抱我,想親我?”
雖然這話是朱珊說的,但是就這麼被他痞裡痞氣的複述出來,她連頭發絲都感覺羞臊。
可是那種羞臊卻因為他一個挑眉,瞬間消散,變成蠢蠢欲動。
朱珊覺得他囂張的表情好像在邀請說:怎麼還不來?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