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涳罵道:“狗屁的規矩,門第高低之彆,當真就能決定一切?”
馮炯隻是淡淡道:“規矩,不可破。”
“你不是也看好他?為何不收入門下?”
王涳冷笑:“誰說我不收?”
馮炯抱著道:“哦?那要恭喜你,再添一佳徒了。”
“呸,你讓我收,我就偏不收。”
馮炯搖搖頭指了指他,沒再繼續這話題,
轉而道:“如今你欲擇選弟子,入你行雲草堂之事,已鬨得沸沸揚揚,”
“若是再不快些定下,你也不怕收不了場?”
王涳笑道:“那些俗人,也想對我指手劃腳?等著吧,他們想讓我如何,我就偏不讓他們如願。”
馮炯無奈道:“你這廝,怕是老驢轉世投生。”
……
朔邑府衙,捕役房。
“真是天助我也。”
謝榮剛剛聽聞手下回報顧六在灑金街殺人之事,頓時大喜。
雖然對於顧六竟能擊殺一位煉勁高手,而且據手下所探,這小子竟還會使公門的黑煞刀,且造詣不淺,頗為驚異不解。
但這個顧六,斷他財路,撫他麵子,謝榮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也顧不上那麼多。
待把人抓回來,拷問一番,自然什麼都清楚了。
當街殺人,就算書院和王家也沒理由阻攔。
“走!”
大手一揮,便要去抓人。
才走出捕役房,迎麵便見縣府裡的主薄快步走來。
“謝捕頭哪裡去?”
謝榮道:“聽聞有惡徒當街逞凶,正要去抓捕。”
主薄笑道:“可是灑金街之事?”
謝榮奇怪:“正是,不知主薄大人有何見教?”
主薄搖手:“不必去了,此事縣尊已經知曉,已有論斷。”
“什麼?”
謝榮驚道:“如此小事,怎會驚動縣尊?”
主薄道:“誒,謝捕頭慎言,人命關天,怎是小事?”
“再者,縣尊主理一方,乃百姓父母,事無大小。”
謝榮忙道:“是謝某失言了,不過,敢問縣尊如何處置?”
主薄笑道:“此事,實乃那朱狗兒等下三濫的市井匪類,橫行鄉裡,欺行霸市,”
“今日還醉酒當街打死無辜路人,一位過路的少俠義憤之下,才出手除此惡獠。”
“按我大庸律,路見不平、為善除惡,乃是義舉,當賞而不當罰。”
說著,他看了眼麵現怒色的謝榮,不待他追問,便若有所指道:
“我聽說,今日那朱狗兒打死之人,是謝捕頭你帶人去處置的?”
謝榮一驚,也顧不得其他,壓住怒氣道:“是,謝某方才,正是想去將那朱狗兒抓捕歸案,”
“不想竟已有義士出手,倒是免了謝某一番手腳。”
主薄讚賞笑道:“謝捕頭當真是一心為公,對了……”
“這事倒還有些麻煩的首尾,這朱狗兒等人雖是下三濫,但也是那位陶大掌櫃手下之人,”
“聽說謝捕頭與其交好,為免再生波折,還要勞煩謝捕頭走一趟,了結此事。”
謝榮此時胸前已經開始激烈起伏。
顯然氣得不輕。
可他卻不得不擠出笑容:“是,縣尊有命,謝某自當用心。”
主薄滿意一笑,拍了拍他,才提點了一句道:“書院都是貴人,你我都得罪不起,”
“宰相門前七品官,那些讀書人即便不是宰相,也都是宰相苗子,”
“即使是區區一個雜役,那也還是不要輕易得罪為妙。”
“謝捕頭好自為之。”
謝榮抱拳送走主薄,回到捕役房,當即便爆發怒氣,將眼前一切都摔了。
手下捕快也不敢開口。
良久,謝榮才咬牙道:“走,去拜見陶大掌櫃!”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