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國之戰(二)(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476 字 2024-11-23

聽到李鄂布置的將帥職司,吳階也就無話可說了。

宋軍戰力不張,也要看情勢的。

大軍出征,家眷在後,便是大宋百五十年,提振禁軍戰力的無上妙法。

有家眷在後,守禦戰中,大宋禁軍鮮少敗績。

雖說如今野戰不是遼夏對手,但隻要是十萬軍以上的大戰,隻要宋軍不急進追討,便鮮有敗績。

大宋禁軍也有其魔咒,隻要陣戰大勝,大軍追擊,則必遭伏擊而大敗,這也是自高粱河太宗趙二時代,留下來的老病根了。

如李鄂所言,隻要他在鋒線之上,再加蕩北軍連坐之法,前線將帥哪一個也不敢隨意後撤半步。

隻因這位李樞相的連坐,可不是嘴上說說的,不說汴京守禦戰時的連坐之法。

隻說月餘之前吳階其弟吳璘軍中,隻因出了怨憤之語,便連坐全軍兩萬餘眾,有這樣血淋淋的軍法在,有一路燒殺搶掠的蕩北軍在。

還有那些個作為屠城主力的草原青壯、遼邦遺民在,莫說李鄂不敗,即便李鄂敗了,收攝殘軍,也會有幾十萬最精悍的北地青壯,倚這位大宋樞密而活。

“樞相,末將才具淺薄,卻不足以做大軍總帥之位,不若急調種二老爺,來阿城坐鎮中軍?”

李鄂這位樞相威信重、有定計,自知蕩北軍乃一言堂的吳階,便不敢再說其他了。

大戰之前亂主帥戰心,亦是軍中的死罪。

隻是想到兩國決戰之際,他吳階忝居三軍總帥之位,這位尚算年輕的蕩北軍大將,心裡也有些惴惴不安。

“種二爺命不久矣,阿城苦寒,隻怕他來不了。

再者,種二爺,也無調遣數十萬大軍的本事。

如今阿城一帶有多少兵力,灑家麾下有多少兵力,灑家都不清楚。

仗打成這鳥樣,也是亙古未有的。

隻是灑家的戰法卻非同凡俗,多數人隻能看到灑家的爛仗運氣不錯。

但你吳階卻不同,知道怎麼配合好灑家,諸將之中,唯有你吳階入得灑家法眼,讓你做你就去做,不要推辭。

你那弟弟吳璘,也要好好約束教導。

軍中怨憤之語,灑家尚能容忍,但與汴京交通,就不是灑家能容忍的了。

吃飯砸鍋者,灑家必滅其九族人丁……”

聽得樞相李鄂提點,吳階的眉弓都跟著跳了起來。

因前期戰事打的太過順暢,他近期都在忙於收尾,沒曾想弟弟吳璘軍中不僅有怨憤之言,而且還跟汴京官員有了交通。

彆人不識得大宋樞相李鄂的厲害之處,但吳階卻如李鄂所說,能明晰他戰法的優劣之處。

李鄂之前連下建州、平州、遼陽府、阿城,用的也是正經的閃擊之法。

到了胡裡改路河穀,用的又是韃清當年困死太平軍的江南江北兩大營之戰法。

至於集中優勢兵力,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這一戰略思想,更是偉略之中的偉略。

胡裡改路河穀處的左中右三大營,如今所差無非就是壕溝、火炮而已。

金賊想要憑血勇突破,在李鄂看來那也是純屬妄想。

至於李鄂能對麾下事了如指掌,就要說說蕩北軍班底的來曆了。

蕩北軍士卒,對比金賊雖說不算精銳,但大部分由汴京市井民壯組成的蕩北軍,李鄂用起來卻是如臂使指的。

這可不是形容詞,而是正經書麵上的如臂使指,各軍之中有什麼大事小情,用不著李鄂要求上報。

也不用出現甚麼危及李鄂的行動,但凡是軍中有人說汴京李二郎的壞話,蕩北軍所屬的汴京派係,都不會等閒視之。

而是會逐級上報,最終由二十八宿所屬,報到李鄂麵前。

汴京城中風雲際會,李鄂的軍中,也是文臣鑽營的重點。

若吳璘不是吳階的弟弟,早就會被李鄂投到一線戰歿。

這一路從徐州至碣石道,自大同府至阿城地,被李鄂投入一線戰歿的將校,也是不知凡幾的。

許多事,有些時候也用不著李鄂吩咐,汴京的二十八宿,就會自行處置軍中的桀驁不馴之輩,不然草原青壯跟遼邦遺民,豈會這麼聽話?

屠城,讓各族青壯無路可退,隻是手段之一。

對異族青壯,李鄂也從來不會信重,戰功、威信到了一定程度,那些個異族將領,自然而然的會一一戰歿,成為李鄂邀買人心的千金馬骨。

努爾哈赤未起事之前,也是大明最忠實的奴仆,血淚斑斑的曆史,李鄂知道的可是不少。

“樞相,吳階教導不力,以後不會了。

隻是樞相,前方小寨兵凶戰危,末將以為,樞相還是要在姚統製的平戎陣中軍,方為穩妥。”

擦了下額頭的冷汗,吳階按下心中惱怒,準備回去之後再收拾吳璘這個隻會惹事的弟弟。

但決戰在即,汴京以及滅金大軍之中,都有一些不恰存在。

這次汴京那邊還要來曹曚、韓世忠跟楊沂中,這些個太尉官親臨鋒線,戰場之上未知的凶險,對樞相李鄂而言,也是一視同仁的。

“不必勸了!

大宋禁軍之厄,除了文脈壓製之外,將帥不敢親臨一線,與前線士卒沒了交集,隻識金銀錢財、榮華富貴,也是大宋武夫墮落的緣由。

灑家這個樞相,也要改一改大宋武夫們的風氣。

武夫功業但在馬上取,前人這話,還是極有道理的。

此番乃國之戰,將軍陣前死,也好全了史書上的武夫忠義!”

李鄂這邊完成排兵布陣,也不管各軍到位與否,最後留下一份各軍遴選精銳,以成靜塞軍的軍令,便直接到了姚平仲所在平戎萬全陣的鋒線之上。

隨著金賊的到來,胡裡改路河穀之地,最初所立小寨三十六,也一下激增至二百餘座。

隻因如今的鋒線之上,已聚各族青壯二十餘萬,蕩北新軍五萬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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