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亂戰夜(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558 字 2024-11-23

為了李二頭陀的當夜決戰,宗澤也算豁出去了,他的一份名單撂下,就意味著跟舊文脈做了割舍。

宗澤是文臣不假,是忠臣也不假,但他忠的是大宋的社稷,報答的也是趙氏皇族優待讀書人的恩澤。

至於汴京城中所傳,慕容皇太後與李二頭陀有染一事,宗澤就不予評說了。

即便真的有染,哪怕慕容皇太後的六個子嗣全是李二頭陀的,對宗澤而言也沒什麼問題,因為他們將來奉的是趙家大宋的宗廟。

今夜決戰之後,大宋國祚便得以延續了,即便有南北朝廷之分,即便汴京城中有種種流言。

隻要李二頭陀勢成,那就意味著趙家大宋的社稷被保下了。

慕容皇太後的子嗣,即便真的是李二頭陀的,以後也隻能姓趙,而不能姓李,隻因保下了汴京,便是保下了趙家大宋的民心,百年之內,大宋隻能姓趙。

與此同時,李鄂的決戰,也在倉促的進行之中。

對李鄂而言,戰機就是完顏杲的本部精銳的動作。

即便殺光了草原簽軍,完顏杲部精銳不失,就意味著守城戰沒有戰果。

隻因完顏杲的那五萬精銳,如今足以在大宋境內縱橫。

但隻要殺光了這五萬精銳,即便草原簽軍有三五十萬,也就那麼回事兒了。

有甲的軍隊跟無甲的軍隊,戰力區分也不是一跟十那麼簡單。

當日夜幕降臨時,汴京四麵城頭的攻防戰還在繼續,汴京城內小十萬禁軍,三萬餘蕩北軍,一門一萬人,分十二門而出。

汴京城中三萬餘馬軍,也自汴京東南、西北兩門而出,一隊包圍城南青城觀舊址,一隊包圍西北角的牟駝崗。

正規軍之後,便是宗澤帶著汴京百官,分十二門,各自斬官祭旗之後,發出去的廂軍及民壯。

廂軍及民壯的具體人數,無論是李鄂跟宗澤都不清楚,無非汴京城中下的將令就是,出城者一人五鬥糧食,斬獲金賊頭顱一顆,便是一石糧食。

出城各隊廂軍及民壯,除了分發武器之外,汴京城中唯一能分配給他們的就是每隊千人的弩手。

自汴京十二門全開,汴京的城內城外便是混亂一片的場麵。

守城的士卒民壯自城門開啟,便開始瘋狂向城下傾瀉所有的戰力,打的攻城金賊節節敗退。

由十二座城門出城的汴京正規軍,也不管城下的金賊,隻按照將令,出城之後便直接向前推進。

先於城外十裡處駐軍,然後擺出軍陣,以汴京城為中心,圍殲十裡內的所有敵人。

出城的汴京廂軍、民壯,則是按照前次覆滅斡不離部的戰法,出城之後,擺出陣型護住各自的弩手,兩隊相悖而行繞著汴京城轉圈。

幾十萬人參與的夜戰,與上次一樣沒有任何組織統籌,無非事前定好了戰法,夜裡各自為戰而已。

當汴京十二座城門關上的一刻,就算是骰盅落地的一刻,隻等天亮時分、開盅見大小了。

“二郎,咱們隻帶五千中軍便直撲青城,是否過於狂浪了?

事前雖說已經知會楊誌儘出山東馬軍好了,但隻怕山東馬軍,擋不住完顏杲那賊廝鳥的中軍。”

夜色中,魯智深挑著扁擔,提著新作破山刀,麵帶憂慮望著城中馬軍卷起的塵埃,也給李鄂這個二郎兄弟開起了馬後炮。

為了保證體力跟持久力,他們這些人可不跟李鄂似的,出城時就著了幾層重甲,而是一人一條扁擔,各自挑著甲胄、弓弩,到了青城附近才會著甲。

打仗,魯智深是不怕的,這次全軍儘出,浪戰於野,城內也留了曹正、時遷、張如晦做保險。

隻是宋軍戰力,野外浪戰,既不如遼國西夏,更不如滅遼的金賊。

雖說要去包圍青城完顏杲帥帳的還有城內小兩萬馬軍,但他們的戰力如何,魯智深也是真不敢打包票的。

隻因新組蕩北軍,在這段時間的城頭攻防戰之中,也頻頻潰散,而蕩北軍則是汴京中最精銳的一支軍馬了。

“哥哥,兵無常勢,就這麼著了。

無非褲子已經脫了,前戲已然做了,這時刻豈有提褲子走人,停兵罷戰的道理?

楊誌哥哥那邊,興許也不會比咱們好多少。

自打完顏杲部大軍圍城,汴京與各地的聯係便斷了。

金賊的東路人馬有多少,戰力如何,打到哪了,咱們一概不清楚。

張叔夜的大名府守軍,雖有楊誌哥哥的馬軍,山東地的各府聯軍做依靠。

但究竟能否守住,也是未知之數。

灑家如今隻知道,絕不能讓完顏杲的精銳騎兵逃出汴京城,一旦他們逃了,大名府、山東地,便有腹背受敵的危險。

江寧府杜公美的偽楚,也會因為這支生力軍,而軍勢大漲。

此戰無非不計死傷,儘可能圍殺完顏杲部精銳而已……”

兄弟兩人正說著話,隻聽前方一陣沉悶的馬蹄聲起,李鄂麵色一變,立即開口命令道:

“著甲弩手,持盾上前。

花榮先不要著甲,帶幾個人突前,布置炸彈,一會兒火箭引燃。

其餘人,著甲!

已著甲之人隨灑家上前……”

李鄂所遇基本就是步卒甲士對戰騎卒甲士,最惡劣的情況了。

步卒未及著甲,對麵馬軍便席卷而來,一旦頂不住,就跟靖康初年,金賊在磁州十七騎破兩千宋軍,十七騎毫發未傷,兩千步卒軍馬卻死傷過半一樣的結果。

一旦這個時候轉身潰退,李鄂所屬五千人馬,自相踐踏而死者,或是因擋路被己方戰友殺死者,就要數之不儘了。

這也是步人甲最受限製的地方。

帶甲行軍沒那體力,行軍途中遭突襲又來不及著甲。

一旦甲士無甲,莫說遇上騎卒甲士了,就是遇上普通的帶刀牧民,也能打出一比幾十的戰績。

而步卒著甲之後,對抗非甲士騎軍,也未必能占到什麼優勢,隻因馬之力非人之力可敵。

戰甲進化到全套紮甲或是步人甲,前路已經儘了,除了陣戰、守城戰之外,全副六七十斤的鐵甲,對步卒而言,更多的時候隻是負擔而已。

以鐵甲對鐵騎,戰略思想上便錯的離譜,在李鄂看來與其在戰甲上使勁,真的不如研究一下弩箭。

馬蹄聲起,便意味著馬軍近了,不待眾人甲胄穿好,轟鳴如雷的馬蹄聲,便帶著土腥味,映入了眾人眼簾。

“花榮,放火箭!

傳令,眾人莫要潰退,先用弩箭於兩翼禦敵,著甲過半者,繼續著甲。

各牌盾手紮好了步子,炸彈要響了。”

夜幕之下,李鄂號令麾下五千人,難度也不小。

好在有過一次夜戰的經曆,他慢慢下令,周圍護軍一起高喝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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