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皇趙九(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975 字 2024-11-23

李鄂不好直接說給慕容氏的話,借曹曚當麵轉給了慕容兄妹。

名正言順這話,對如今的慕容氏而言,還真是差了那麼一絲絲。

若慕容太後皇嗣十歲以上,這一絲絲名正言順也就不差了。

可如今慕容家的趙氏皇嗣隻能算是繈褓之中,李鄂這話說了,首先變色的便是殿中坐於道尊塑像下的慕容太後。

宮闈之事,這位慕容太後可比兄長慕容彥達敏銳的多。

隻是她慕容氏的子嗣也不是趙家皇嗣,無非李二頭陀這個親爹在側,慕容太後這邊雖說色變,但也沒有急著開口。

“二郎意思,是讓相州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即位?

那我們兄弟豈不是白忙活一場,平白為他趙九做了嫁衣?

依太上皇及新君秉性,這趙九也不會比北狩的趙佶、趙桓父子好多少……”

慕容太後雖說不開口,但眼色卻打給了兄長慕容彥達,這位汴京的計相斟酌一下之後,開口時的表情也多了些凝重。

若真是白忙活一場,那慕容家的位置以後可就不好擺了。

“兄長,灑家問一句,若慕容太後下旨讓康王趙構即位,可是趙宋正朔?”

聽到李鄂不做解答,而是問起了正朔與否,已經適應了宰臣潛規則的慕容彥達說道:

“正朔無疑!

隻是二郎,那趙九可是有子嗣的,咱們讓位給他,將來的趙九可未必兄終弟及啊!

其上還有韋妃、喬妃,若趙九登極,孝義俱在,咱們可就要雞飛蛋打了。”

見慕容彥達不質疑趙九身份,李鄂便接著問道:

“兄長,這時節君父皇兄俱在汴京被俘。

咱們若皇趙九為大宋新君,並公諸於天下。

那相州趙九若想即位,他會回汴京嗎?

青城的太上皇、新君趙桓,可還是汴京的負累?

若青城中的完顏兄弟聽聞趙宋又有新君,可還會堵著汴京繼續打,放任趙九去其他地方繼承大統?

兄長,待咱們家的皇嗣長成,還要十許年的時間。

這十許年間,或許被俘的太上皇新君,會殯天,或許新皇趙九也會殯天。

慕容太後公忠體國,以大宋社稷為重,不以禪位詔書為要挾,不做垂簾亂政之事。

莫說那趙九死了,他即便不死,若趙九如新君趙桓一樣怯懦,南方的文脈也會幫慕容太後行那廢立之事。

此時此刻,不爭方為大爭!

若城外的完顏兄弟稱心,在南邊擒殺了趙九,那以後,慕容太後之語便是大宋天憲!”

李鄂說完,慕容彥達還在思量,坐在上首的慕容太後便開了口:

“兄長,按二郎所說辦理,以後京中事務,兄長要多與二郎商量。”

說罷,慕容太後便起身走了,如今的妙玉觀中,妃嬪帝姬不少,可不是跟李二郎的幽會之地。

“唉……

女生外向!

二郎,此事不會弄巧成拙吧?”

曆朝曆代史書所載,無非就是爭這皇帝之寶的,康王趙構若無後嗣,慕容彥達自然不會多想。

但趙九有後嗣,以後便要打父死子繼跟兄終弟及的官司,趙九對慕容彥達不是威脅,真正的威脅,就是能行廢立的南方文脈。

“兄長,大宋皇嗣成長艱難,不是說有了便能長成的。

即便能長成,刀把子在咱們手裡,咱們不許,他便長不成。

咱們選了趙九,那汴京還是大宋正朔,慕容太後便是一國之母後。

若彆人選了趙九,那他趙九在哪,哪裡便是大宋正朔。

這汴京城、這慕容太後便是前代餘孽了。

文人做事,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

兄長,待皇了趙九,你那三司使的差事,便交給李光李侍郎吧!

以後兄長還是要多做些務虛的事兒。

待趙九登極,必會往汴京派人,且看他派來的是什麼人吧……”

見李鄂想的長遠,慕容彥達便輕輕一歎了事,如今這汴京城,說了算的就是剛剛那位妹妹太後,以及麵前的李二郎,誰讓人家郎情妾意呢!

“二郎,咱們說通了,隻怕汴京城中的其他官員未必想的通。

功莫大於擁立,擁趙九為新君,得勢的是汴京城外的官員。

擁太後子嗣為新君,得勢的便是汴京一眾官員了。”

聽到慕容彥達所說,李鄂擺擺手說道:

“兄長,汴京終是孤城一座,離著大同府又太近。

兩戰不利,下一年金賊再來,隻怕就是正經的攻城戰了。

孤城難守,沒有趙九去統轄大宋地方,咱們以一城之力,對抗滅了遼邦的金國,即便能勝也是慘勝。

灑家的眼光,如今已經放到了幽雲之地。

最多五年時間,金賊在汴京連番受挫,必會自幽雲之地,撥東北的精銳南下。

待到灑家收複大同府,終要跟金賊於幽雲之地兵戎相見的。

咱們接手皇都,做就要做大唐,而不要繼續做大宋。

大唐之君,被稱作天可汗,灑家以為小了,介時,灑家要讓牧馬之民,也為大宋百姓……”

對李鄂的豪言壯語,慕容彥達沒什麼反應。

大宋太祖趙大,武功強絕一世,卻終於幽雲之地,後世之中,還反出了西夏。

想要大宋及唐,慕容彥達自認無天策府的文治手段。

“二郎大氣!

為兄先回去說服京中百官吧!

計相之位,齷齪了一些,那李光能接?”

說及計相職司,慕容彥達也是一陣撓頭。

橫征暴斂、禍延天下說的就是計相府,汴京被圍之前,三司可是給大宋各地都壓了極大的擔子。

等新君趙九即位,隻怕南方各地,也被掏空了家底兒。

“國難當前,李侍郎自當會明事理的……”

三人出了妙玉觀,慕容彥達帶著衛隊離開,曹曚又跟上了李鄂。

“李兄所言,北伐之事,可是真事兒?”

對慕容彥達而言,皇嗣是誰,才是重中之重。

但對曹曚而言,如今的職位,卻已經走到了極處。

再走,無非就是給個諡號封個死後的王而已。

大宋自太祖之後,生時封王並非什麼好事,除非童貫那類沒卵子的貨色。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