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師道新喪,與種師道同輩的姚古還在,這便是姚家將門超越種家將門的機會。
在太原時,姚平仲就想拉著張灝拖種師中後腿,結果後邊來了種相公,無奈讓種師中數次擊敗金軍,在太原立了大功。
太原解圍之後,種師中不遵詔令,又讓姚平仲看到了超越種家將門的機會。
若這次退了金軍,那不遵詔命的種家,勢必會被新君打壓,如今姚家隻要乖巧一點,那接下來執掌西軍帥旗的便是姚家了。
朝中君臣美夢做著,也不妨礙他們派人繼續和談,上次死了倆執政一個親王,這次去和談,沒有一個王爺願去。
對於跟自己在儲位上有過過節的康王趙構,新君趙桓也是十分不待見。
大宋求和的重擔,便又落在了康王趙構身上,結果他跟兵部尚書王雲剛到磁州地界,王雲便被鄉民所殺。
見民間不想議和,趙構便聽了新任磁州知州宗澤建議,應相州知州汪伯彥所請,苟在了相州城內。
汴京城內,朝中君臣還不知此次金賊來的險惡,剛剛從山東地回來的魯智深,卻是做了李鄂想做卻不好做的事,那就是將梁山大寨的金銀一並解來了汴京。
跟魯智深一起回汴京的還有扈家莊的扈成、扈三娘兄妹,祝家莊的祝龍,李家莊的李天勝。
祝龍乃祝家莊子嗣,小一些的李天勝便是李家莊莊主李應的子嗣了。
“哥哥,何苦如此?”
自太上皇趙佶出奔汴京,山東的鹽鐵生意,便歸了梁山大寨。
之前鹽鐵生意蓄積的金銀,梁中書在幽雲河北地堅壁清野弄來的金銀,以及各種物資交換弄來的金銀,魯智深拉了整整二十船。
加上獨龍崗三莊的質子,以及李鄂分化鞏固的手段,山東的獨龍崗跟梁山大寨,基本算是穩了。
“這兵荒馬亂的他們要這麼多金銀做什麼?
金銀太多,容易晃花人心。
如今獨龍崗、梁山大寨蓄積的軍糧數十萬石,鹽鐵軍械無數。
二郎再給他們留如許多的金銀,不是逼著兄弟們造反嗎?
二郎安心就好,灑家走之前,又讓盧員外跟李應花了一筆金銀,在兩淮江南地,各定了二十萬石糧食。
若能準時解運,那梁山大寨的糧食差不多就有百萬石之多了。
即便田間無所產出,也足以他們支應三五年時間。
若金賊入寇不影響種植,那些軍糧足以敷用小十年了……”
魯智深不通官場通人心,此去山東,見了梁山大寨囤積的金銀,他二話不說,就讓楊誌、李應清點賬目,除了不好運輸的大錢之外,金銀一兩也沒留給梁山大寨跟獨龍崗。
經過這兩年的發展,楊誌的梁山大寨,已經長成了一個怪物,十萬軍力,幾十萬人口,數千船隻,買賣都快做到海外了。
其實,楊誌等人的買賣已經做到了海外,雖說如今宋金開戰,但宋金之間的海貿卻未停歇,隻是梁山大寨的海船,不會在金國的港口停泊而已。
金國口岸,大宋的絲茶買賣,也不是梁山一家獨做,南方的船隊也有不少。
對此李鄂也不禁止,隻要大宋船隊不販賣大宋的武器入金國,那這些船隊就是純粹的商旅。
若販賣武器,那也沒什麼好說的,楊誌等人自然會客串一把海盜之後,再去江南給人滅了門,江湖人麼,滅門也是慣例。
“哥哥,金銀解來就算了,要人質子,失恩義呐!”
聽著二郎李鄂的假惺惺,魯智深嘿然一笑回道:
“如許大的買賣在他們手裡掌著,不納好投名狀怎麼成?
二郎你也是的,三娘如許好的女子,為何要放在獨龍崗上?
楊誌那廝也看不住二郎家眷,此次灑家過去,也將覬覦三娘的一乾賊廝鳥儘數打殺了。
如二郎所言,咱們行的是二龍山規矩,大宋王法不好使!
若楊誌還是這般優柔寡斷,灑家看,不若讓孫提轄去梁山泊坐鎮……”
說及楊誌沒有擋住追求扈三娘的人物,李鄂也是一陣頭疼,這事兒當初可是他安排的,無非給扈三娘一個機會。
跟著他,這日子過的就齷齪了。
“唉……
哥哥,此事卻是灑家讓楊誌哥哥放水的……”
聽到李鄂說辭,魯智深皺眉說道:
“二郎,好男兒行事當灑脫。
你看花榮那廝都有嬌妻美妾。
二郎之事,灑家路上也說與了三娘子,人家都不在意,你這人在意個什麼?
咱們是什麼人?
腦袋掛在腰帶上的江湖客、賊配軍、廝殺客。
興許今日還能把酒言歡,明日這大好頭顱就不知被誰砍去了。
殺金賊、吃大酒、玩女人,灑脫些活著吧!
今日之後,也給灑家物色個女人。
良家的不要,大閨女不要,娼妓也不要,剩下的二郎看著辦吧……”
聽玩魯智深的說法,李鄂也是輕輕一歎,許多事到現在也隻做了個半零不落。
比如城外上葦莊篩的高粱良種,今年隻種了一批去年篩選的高粱,今年的種子剛剛留好。
城外輪播的第二季高粱也剛剛摘了穗子,如今的汴京城外,一多半地方,還被殘存的高粱杆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