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自做繭(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465 字 2024-11-23

除了手上正在畫圖的熟銅八棱杵之外,李鄂近期還研製了不少軍器甲胄之類。

如大宋原有的藤牌、竹盾改一下形製,如加長之後的新式腰刀破山刀,如單麵的紮甲、棉甲,還有跟披膊相連的一體兜鍪。

鬥重甲騎士或是甲士,如今還不知道參軍與否的嶽飛嶽爺也給了標準的答案。

將甲士摟下馬來,打掉頭盔之後用槍戳死,就是最好的戰法。

因此,李鄂也改了一下如今宋軍的製式槍頭,新做了一批隻有巴掌長短,但重量頗大的清製阿虎槍槍頭。

似雙手的重刀、重斧、重錘、重杵、狼牙大棒這類兵器,其實並不適合作為軍中的製式武器。

至於原因也很簡單,無非人力有窮時,真要是軍陣鏖戰,重兵甲士的存活率,遠不及輕兵甲士。

這個原因也很簡單,重甲重兵乃是殺傷之器,隻要在軍陣之中出現,必然會成為第一時間需要清理的目標。

至於輕兵甲士,殺傷力不夠,處理掉重甲重兵,再清理輕兵甲士不遲。

重甲重兵,還有一個最大的弱點,那就是持久力。

譬如力可拔柳的魯智深,其重甲重兵的持久力,也就一個時辰。

而如今大宋主推的陣戰,僅是擺陣成軍就不止一個時辰。

大軍陣戰要分出勝負,弄不好就是幾天幾夜的持續對峙與戰鬥。

這種時候,人手一藤牌、竹盾,再加單麵的紮甲,就可以極大的提高宋軍戰陣的持久力。

很多事,宋軍陣戰潰敗,並不是源於兵凶戰危,而是士卒們打的沒了耐力。

身上戰甲一蛻,一陣騎射箭雨下來,大軍本陣就離著潰散不遠了。

如今的平戎萬全陣,跟太祖、太宗世代還不一樣,其中是有部分輜重兵員的。

隻要士卒戰力不失,隻要軍中不缺糧缺水,平戎萬全陣就會一直存在。

雖說此前在真宗朝遼國南下時,平戎萬全陣有被越過不管的窘迫,但此陣能讓遼國大將蕭撻凜越過不打,多少還是有些戰力可言的。

對陣即將到來的金賊,李鄂也沒什麼特殊的戰法,無非用下一這個平戎萬全陣。

將戰陣之中的士卒,訓練的如同屠宰場的屠夫一般,將戰陣殺人作為活計而已。

以熟銅八棱杵這類重兵,再配上多層重甲,勾動金賊繼續在重甲重兵的陌路上低頭前行。

宋軍再適時的換裝更輕的甲胄快刀,就是李鄂讓金賊作繭自縛的法子。

以更持久的軍陣,更輕的甲胄,更精熟的戰陣工人,來抗衡金國這種半戰爭、半漁獵、半遊牧的入侵之敵,才是農耕文明的首選。

將戰爭的側重,從武力轉移到經濟上,才是農耕文明征戰遊牧文明的不二法寶。

大宋人口過億,莫說什麼訓練精銳,隻要如今的西軍不跑,就足以熬死金賊一國了。

除了熟銅大棒,厚重戰甲之外,李鄂還設計了杠杆上弦、絞盤上弦的戰陣工具,並讓軍械局給各地下來無數腳踏弩跟弩箭的單子。

還有一點要說明,弩箭跟羽箭的工藝也大有不同,除了工藝更簡單之外,弩箭的使用也更適合農耕文明。

這樣一來,莫說是壯丁了,就是女人跟孩子,也一樣能上戰陣,勾個機括而已,八十老漢也能勝任,無非舉不起弩機,還可以弄個支架。

隻要能維持戰陣不潰散,李鄂就能用冷兵器戰陣,搭配熱兵器的火力覆蓋戰法,好好的讓南下的金賊,喝上一壺農耕文明的好酒。

慕容彥達所言,將糧草庫房設在城外,就跟這種農耕戰法不符了,結陣或者據城而守,才是消耗遊牧文明有生力量的最佳戰法。

大宋也可以死百萬、千萬,遊牧文明死個十萬八萬,第二年的生育率就會受影響。

打上十年,隻怕金賊會把草原各部的有生力量也消耗殆儘,遊牧沒了有生力量,那就不隻是影響戰力這麼簡單了。

所以慕容彥達所言將倉庫建在城外,以求轉運便利的想法,在李鄂這邊是過不了關的。

“兄長,你道汴京城中彙聚的糧草真要給河北路送去啊?

如今大戰,咱們都不奉糧草,即便媼相童貫買了幽雲之地,大宋的財賦也不會去供養幽雲之地。

兄長,如今這都轉運的位置不顯,來年,這都轉運之職,可就顯赫嘍……”

聽到李鄂說辭,首先不滿的不是慕容彥達,而是跟他一起研究熟銅八棱杵的少府監主簿李光。

如今的李主簿也早已不是少府監主簿了,而是正經的工部侍郎,官拜朝散大夫,正四品緋袍的李光李老爺。

“法師,幽雲新附,朝廷自然要予以優待。

法師既然預估了幽雲之地必回我大宋,為何要在撫恤錢糧上動手腳,致使幽雲與我大宋離心離德?”

李光的說辭,慕容彥達這個自詡的文人,自然也認可。

在他看來,戰陣之功不屬文人,正經的牧民守土之功,才是文人一生的追求。

“呦嗬?

李侍郎,換了身緋袍就覺著自己又是人了?

如今的幽雲,已經被遼邦的賦稅、金賊的攻伐變成了瘡痍之地。

幽雲百姓,隻認生路可不認什麼大宋、大金還是大遼。

以大宋南北賦稅供養幽雲,必是官家定計,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麼!

但供養之後呢?

李侍郎,你來給灑家說一說……”

說著話,李鄂起身撫了撫自家身上的道袍,便退的離李光遠了一些。

免得被這廝到時候噴一身的唾沫星。

“自然是讓幽雲百姓歸附了,既然幽雲的百姓認生路,大宋便給他們生路好了。

有個三五年時間,幽雲一帶,儘是我大宋之民。”

聽到李光說辭,李鄂自袖間丟給了他一份伐遼簡報,這也是得自蔡府的小衙內蔡徽。

“李侍郎看看,贖買幽雲之事,尚在談判之中。

童貫那沒卵子的便又開始策反遼將張覺了,這可是降金的遼將。

而且張覺那廝覺著金賊官場有些殘酷,也有歸附之意。

若張覺歸附,咱們大宋自伐遼之後,便又破了跟金國的海上之盟。

說降盟邦守將,這是尋釁在先呐!

如今金國國主完顏阿骨打已薨,金國朝中諸王子,如今還在為滅遼之戰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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