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巷周邊店鋪聯手雇傭潑皮,卻打不過花榮三人,告官之後,有了蔡府小衙內言語,京中各衙也不接這樣的官司。
市井爭鋒官府不出,這也讓京中各家嗅到了利益的味道。
高俅的太尉府雖說逐利於眾人不屑的市井底層,但逐利於市井,與擺在市井中的利益,也是大有不同的。
高俅逐利市井眾人不屑,但高府在市井所屬酒肆、飯鋪、瓦舍、妓樓,這類有形的產業,想要得到的京中門第還是蠻多的。
尤其是太尉府所轄的瓦舍妓樓,那裡的檔次雖說不高,但勝在一個人多客多,所以賺的錢也多。
小衙內蔡徽為奉武頭陀李鄂遮擋之後,那就意味著高俅府上產業,隻能靠市井爭鋒來獲取了。
汴京規矩就是這樣,眾人認可了爭鬥規矩,接下來即便是蔡府的小衙內蔡徽,也不能動用官麵的門路來搶奪高府產業。
兩蔡府、太宰府想要下場,一樣要通過江湖爭鋒來決定產業的歸屬。
至於產業的本主高俅家的太尉府,若高俅還活著,那便是高府產業,高俅死了,那便是無主的產業。
若高府的人想要通過官司來確定產業的歸屬,那許多爭搶高府產業的貴人可就要笑了,白送的,能不笑嗎?
由李鄂弑殺高俅所引發,因花榮、史進、石秀市井爭鋒所推動,按蔡府的小衙內蔡徽定下的規矩,汴京城中的一場饕餮盛宴便拉開了帷幕。
不僅是高府所屬產業,即便是高府內的女眷,都被許多府第作為標的物,投到了接下來的市井爭鋒之中。
高俅身死山東,官麵的說辭就是作戰不利導致軍敗身死,雖說趙官家沒有給他定罪,但高府在彆的府第眼裡,卻是戴罪之身。
戴罪之後,高俅的太尉府在汴京眾府第眼中,便是一塊肥肉。
家眷、女眷便是商品,這即便是大內宮禁之中的趙官家也護不住的,因為道君皇帝隻能護住一時,卻護不住一世。
高俅已死,高府便是沒了苦主的人家,高府的人若想著禦前喊冤,那等著他們的隻有闔府滅絕這樣的慘事了。
青州府陣前失蹤的林衝,不就是汴京各府第最好的托詞嗎?
無非人死了便是林衝所殺,這在哪也是說的過去的理由,江湖匪類報仇雪恨麼?
有了蔡徽的言語,高府這塊肥肉被投進汴京這譚池水之中,第二天花榮三人便在街巷爭鋒之中吃了虧。
三人一遭被人打了回來,打了他們三人的乃是禁軍副總教頭周昂與都教頭丘嶽。
李鄂打聽過之後,這兩跟王進、林衝單純在禁軍之中做教頭不同,人家那是帶著指揮使職銜的武將,正經屬於將軍之流。
“二哥,周昂那廝好生厲害,端的是力大無窮。
我與他交手僅十幾合便被打倒在地。
這場子,二哥若不與我找回來,我便去找魯達哥哥。”
挨了打的花榮三人,雖說不是跑到鐵佛寺哭訴,但也跟哭訴差不多。
看著一臉不忿的花榮,李鄂正想開口,佛殿內做著功課的魯智深便說道:
“找灑家作甚?
去挨揍嗎?
周昂那廝是八十萬禁軍的副總教頭,武藝還要高過林教頭。
灑家去了也是白扯,你家二郎哥哥不出麵,灑家才不會去觸那黴頭。
去之前,灑家就告誡過你們三個,強中自有強中手,你們倒好,打了這個打那個。
如今在外麵挨了揍,便知道找你家哥哥出頭了?
你家哥哥的本事也是白費,自家闖的禍,自家去鏟平,莫要連累灑家……”
魯智深去西北找史進、王進師徒的時候,也受了師父智真長老教誨,閒暇時候,便會在鐵佛寺中做做功課。
見花榮三人被人打的如撮鳥一般,知道周昂來路的魯智深,也知道李鄂平素為什麼要督促他們兄弟練武了。
未免二郎李鄂鉤掛他,魯智深便搶先開了口。
周昂本事,魯智深聽林衝說過,也聽王進說過,如今這位禁軍副總教頭周昂,基本就代表著大宋官方的頂尖戰力。
若不論槍棒,周昂不是自家二郎李鄂對手,若論槍棒,可能隻有那史文恭可以與周昂一戰了。
“嗬嗬……
魯達哥哥倒是豁達。
但豁達歸豁達,該為兄弟出頭的時候,魯達哥哥卻不能縮頭。
花榮帶上魯達哥哥,叫上楊雄與孫立,一遭去挨揍吧。
嘴上教人教不會,彆家一教就學會。
灑家進京之後,嘴上都說出了老繭,也不見你們用功,這次去見見人家本領,也好知道自家本事。”
高俅太尉府的財產,對李鄂而言不算什麼,想一個底層刨食的潑皮太尉,又能蓄積多少財產?
李鄂眼中,這汴京城中的肥肉,除了太宰府就是兩蔡府,再饒一個就是大宋的府庫。
搶高府產業,對二十八宿兄弟來說,根本沒那必要。
時遷早就在李鄂的安排下光顧過高府了,捎帶取財貨的同時,也了解了一下高府的產業,瓦舍妓樓占了多數。
他頂著武二爺的身份,總不好帶人在汴京城中開妓樓做皮肉生意,禍害女流不是?
對李鄂而言,這次高府產業的爭奪戰,還是一場練兵選兵的營生。
隻是沒想到,開戰之初,花榮三個就在周昂麵前吃了憋。
這對三人而言是窩囊事,對魯智深而言是怵頭的事,但沒有死傷的前提下,對李鄂而言卻是大好事。
因為有層兄弟關係,李鄂也不好太過苛刻的操練魯智深、花榮等人。
如今周昂願意做這鞭策之人,對李鄂而言是再好不過的事兒了。
“二郎,哥哥又成驢騾了?
你們這仨撮鳥,真是能惹禍,惹誰不好,惹那周昂?
灑家若挨了揍,你們仨也彆想好過……”
知道自家二郎的好意,魯智深還能咋辦,隻能收拾衣衫,準備出門挨揍了。
“史大郎,若魯達哥哥吃了周昂的打,這賬目要算在你頭上。
若不是你張口罵罵咧咧,周昂那廝能直接打我們?
還有你石三郎,李二哥說過多次,不讓你在街巷使那撩陰、挖眼的招數。
你倒好,前麵踢襠、挖眼,後麵掏人糞門,那周教頭打你打的最狠,也是應該!”
聽著花榮與史進、石秀內訌,李鄂也皺了皺眉頭,對石秀說道:
“石三郎,這事兒卻是你做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