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氣如虹(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533 字 2024-11-23

李鄂破山刀的名字,王進等人都沒有聽出深意,隻覺名號響亮,便就這麼叫了起來。

借著酒興,眾人也試了一下分發到手的破山刀,這刀比起手砍,雖說也沒多少破甲能力,但厚重的刀身卻有了透甲能力。

五斤多的刀重,差不多趕上鞭鐧了,照頭硬砸,一般人也吃不住。

若以刀劍猛刺麵部,即便帶了鐵麵,也沒甚鳥用,即便戳不進去人也受不了。

全甲後,唯一的破綻之處,就在麵部,即便有銅鐵麵具也很難招架兵器,隻能防一防流矢。

試過破山刀之後,眾人便繼續吃酒歇力,寺監有司的匠師也沒閒著,趕緊將試刀時候破損的甲胄修補好。

今夜演武份屬皇差,做差了,可是會要命的,多數為匠戶出身的匠師們,哪敢不儘心儘力。

待時辰到了,蔡徽過來領人去院街,他掃了幾眼鐵佛寺內的生麵孔,有些話便憋在了心裡。

“公子可是對灑家起了忌憚?”

察言觀色的本事李鄂不缺,見了蔡徽表情,便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本公子起了忌憚無甚所謂,隻怕朝中文臣,對你這賊頭陀起了忌憚之心。

國朝武夫都不能打,唯獨出了你這麼個能打的,那些蠅營狗苟之輩,豈會坐視你這頭陀在汴京逍遙?

先在院街拳殺契丹四十八,後在禦街刀斬八十三,如此戰績過於唬人了。

如今媼相在河北,帶兵則散;高俅那廝更好,自家把自家弄死在了山東地。

你這頭陀,卻在汴京城中魅惑君上,他們能看得下去才怪?”

李鄂殺不殺高俅,對蔡徽而言無所謂,如今形勢突變,他已經求穩選了駙馬都尉的路。

但如今朝中已有閒言碎語,說媼相童貫、太尉高俅誤國,李鄂這個能打的頭陀在汴京媚上,自然也被掛拉上了。

“嗐!

灑家以為多大事?

灑家是方外之人,想要灑家上陣,他們那些文臣的子嗣,也要上陣才好……”

李鄂一句話,便為家中小蔡老兒提供了新思路,如今老蔡府那邊,提了再行募集新軍一事,朝中不少人都讚同。

這就要打破原本的朝局了,小蔡老兒跟太宰王黼都是頭疼異常。

李鄂一句納文臣子嗣投筆從戎,可謂絕殺手段,大義在前,不知那些朝臣顧不顧及。

眾人一路到了院街,與前次甲鬥一樣,先是突火槍焰火熱場,之後便是二十位禁軍刀牌手演武。

隨著一聲聲‘哼哈’發力,以及手刀震盾之聲,二十禁軍的刀牌舞,未必強過金明池畔的刀牌舞,但氣勢一節上,應當是遠勝的。

因為李鄂在相撲館舍著甲的時候,見到了飛將軍館舍二樓,眉飛色舞的趙官家,半人高的擂台上,那一聲聲嘶喊,顯然是撩中了道君皇帝的癢處。

“開場首戰,楊雄跟孫立哥哥先上,穩重一些便好,但拖刀、滑刀,一定要帶出火鏈。

莫怕招式不好用,但要招式好看便好。”

禁軍演武之後,便是楊雄跟孫立上場首戰。

聽著場上‘鏘鏘’刀鳴,看著甲胄、刀刃上的道道火鏈,再看飛將軍館舍二樓,揮舞彩帶的趙官家,李鄂知道這把差不多又是穩贏之局。

似王進所慮賣藝方式,似蔡徽所慮文臣攻訐,在李鄂看來,他們這些人還是不了解館舍二樓的趙官家是何等的自私、狡詐。

自高俅身死之後,他這個奉武頭陀再能打,也不會被派往北方軍中。

因為他跟魯智深這個奉法頭陀,之前有過宮禁看大門的經曆。

此類鋒芒畢露的武夫,最好的作用,莫過於給二樓那個趙官家看大門做宿衛。

去軍陣之上,道君皇帝的安危誰來守護?

場上楊雄、孫立兩人鬥至酣處,蔡徽安排的啦啦隊,便開始高唱‘官家聖明、大宋神武’了。

這話,在道道火鏈之中就格外應景了,瞧館舍二樓那對狗男女,拿起了酒盞暢飲,李鄂便說道:

“下一場,王進、欒廷玉哥哥,雙戰灑家。

灑家使雙刀。

再下一場,魯達哥哥與史大郎、石秀接力,哥哥可要看好了灑家的招數。

魯達哥哥之後,花榮與史教頭上場對戰賽韋陀,慢悠悠打便好,控製好了節奏,等楊雄、孫立兩人歇好了再下場。”

楊雄、孫立兩人在場上打了約莫兩刻,便有些氣力不支。

帶甲相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他跟魯智深都是力大氣長之輩,自然感覺不出太大的負擔,若邊打邊歇,打上一個時辰也不在話下。

楊雄、孫立之前都沒有全甲的經曆,現在能打兩刻,也算是氣力悠長之輩。

到了李鄂上場的時候,他先找來人群中的禁軍啦啦隊,讓他們報出奉武頭陀的名號之後,這才左右手各執一把新作破山刀上了擂台。

甲鬥、刀牌,對瓦舍二樓的狗男女而言,是耍弄、玩鬨,但對李鄂而言,卻是難得的實戰機會。

選王進與欒廷玉雙戰,他也是想在場上磨煉一下自己的鴛鴦雙刀法。

魯智深那邊不讓史文恭上場,也是為了安全考慮,萬一那貨起了啥不好的心思。

介時,花榮、賽韋陀在場中,他跟魯智深在場下,弄死史文恭不算什麼難事。

白天著甲的時候,李鄂也能看出史文恭的一些不協之處,顯然也是沒正經著過全甲的。

全幅紮甲上身,自己是解不下來的,場中眾人,唯有一個史文恭,李鄂不知其秉性,防人之心不可無,在媚上途中也份屬必要。

“兩位哥哥用心些,灑家力大,受不住的時候便開口。”

上場之後,拒絕了台下眾人再唱‘一把土’的請求,今日來此,為的是給趙官家掃除北地陰雲。

唱西北小調,難免讓道君皇帝,想及開拔緩慢的西軍。

正經說來,媚上其實也不是一件容易事,總要有些纖細心思在裡麵的。

提醒了王進與欒廷玉之後,李鄂雙刀自中門而起,如蒼鷹斂翼般,劈向了執刀盾的王進跟欒廷玉。

“二郎好大的力氣,欒教頭,各自拖刀……”

王進架住李鄂劈來的破山刀,也點撥了欒廷玉一句,三人各自拖刀,一陣刺耳的金鐵交鳴聲,便伴隨道道火鏈,在場中響起。

伴著聲聲喝彩,李鄂也慢慢加力使起了武二爺的鴛鴦雙刀法。

武二爺刀法,乃是實戰刀法,簡單而直接,雙手使用,刀刀不離頸項位置,刀刀也是勢大力沉。

場中王進刀法嫻熟,欒廷玉卻是稍差一些,因為他的刀法如同鞭鐧之法,也如李鄂一般,硬打硬砸。

但兩人都屬於江湖之中的頂尖好手,閃轉騰挪的本事不差,李鄂加力,兩人有刀有盾,打的到不吃力,反而精彩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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