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反撲至(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5626 字 2024-11-23

如李鄂說的一樣,吃完之後,十二家正店的管事,讓曹正叫來租賃器皿的商家。

將器皿轉到自家酒樓名下之後,一人要了一個保溫食盒,也不管今日的肉食采購了,人人提了食盒,告罪一聲,便匆匆回了各自的酒樓。

“二郎,這魚好鮮美!

二郎這招用了,隻要咱們屠宰場的價格公道,何愁買賣不好?”

嘗過李鄂的蔥油豉魚後,曹正也是讚不絕口,當然海魚隻是其次,自家二郎的經營手段,卻比海魚更加鮮美。

有了這七十二家正店,屠宰場的肉,便無須放到殺豬巷了,直接送到各家正店,那可是真正的好買賣。

“曹正哥哥?

咱們來汴京,可不隻是為買賣而來。

往後,任何一家正店跟食肆的肉食,咱們的屠宰場都不供給。

讓他們各自找殺豬巷的鋪麵便好,但這些鋪麵卻必須用屠宰場的豬肉!

哥哥,對咱們而言,掙錢隻是其一,讓殺豬巷的鋪主,歸心於咱,才是正經道理。

以後的殺豬巷內,這些鋪主不僅要拿咱們的豬肉,咱們還得肩負起保護他們的職司。

任何一家在咱們屠宰場拿肉的鋪子,受了冤屈不能報,咱們幫他們報。

若人在殺豬巷枉死了,咱們兄弟還要給人報仇雪恨。

就隻有這一條,殺豬巷內從咱們屠宰場拿肉的鋪麵,就是咱們自己人!”

聽到李鄂將大好的買賣推到了殺豬巷內,曹正不由的急了。

一頭豬宰殺之後,一貫的豬價,換成肉價差不多能翻倍,加上頭蹄下水,一頭豬的獲益,差不多在一貫半左右。

去掉各種花銷,一貫剩不下,也會純剩半貫錢。

按照殺豬巷,一年百萬頭豬的消耗量,占下七十二家正店,一年至少十萬貫的收益。

有了這個收益,乾點什麼不好?

“二郎,你可要想清楚,這盤買賣,少說一年獲益十萬貫……”

莫說是十萬貫了,就是一年剩個幾十、上百貫,對曹正而言,都意味著安穩的人生。

當初他帶著曹王府的五千緡錢引去山東地界,為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這也怪當初禁軍對殺豬巷的盤剝太甚,不然曹正也不會舍祖業就商旅。

當年一念之差,他沒有如朱太保一樣,豢養大群潑皮,結果抵不住禁軍盤剝,有了曹王府的機會,便去了山東地。

“曹正哥哥,大事當前,你怎的還糊塗了?

莫說是十萬貫,就是幾千貫的買賣,占不住殺豬巷,那也不是咱們兄弟能上下其手的。

想要占住殺豬巷,就必須打掉高俅在殺豬巷的步軍勢力。

說是整個禁軍,那是高看那潑皮了。

可僅是三衙步軍,也不是咱們二十八宿兄弟可以對抗的。

蟻多咬死象,沒有殺豬鋪、下水雜食行的諸鄰裡、各同業撐著策應。

咱們二十八宿,即便個個好漢,能打百、能打千,難道還能以一敵萬嗎?

即便能以一敵萬,哥哥也彆忘了,這裡是汴京城。

可以有殺豬巷,可以有下水雜食行,可以有七十二家正店,但唯獨不能有來自二龍山的二十八宿兄弟,那是造反!

哥哥,灑家在拉攏七十二家正店,扶持殺豬巷內的同業、鄰裡。

說不得那太尉高俅,已經在步帥衙門開府點卯,準備收拾我等了……”

曹正聽了李鄂的點撥,是否悚然而驚,是無所謂的。

如李鄂所言,五更天後,三衙點卯,邪火憋了一夜的高俅,也真的升堂準備對付奉武頭陀李鄂了。

城外,小蔡府為李鄂置換皇莊的事,高俅不僅清楚,禁軍的佃戶幫就是他派去的。

意思也簡單,就是要敲打一下那個幸進的頭陀,都是一個圈裡混的,許多事總要講個先來後到。

好讓那頭陀知曉,即便得了小蔡府的照應,得了上葦莊那個棄置的皇莊,一應收益,他奉武頭陀也要首先孝敬前輩。

誰曾想,那頭陀不識體麵,不僅敲了禁軍價值五千貫的竹杠,同去示威的廂軍也被敲了價值三千多貫的糧食。

而事涉其中的小蔡府衙內蔡徽,對此也是不置可否。

如此,高俅這邊也就明了了,無非他要給奉武頭陀下馬威,小蔡府那邊要給他這個步軍殿帥下馬威。

至於威從何來,其實也很簡單,無非他這個拱衛皇城的步軍殿帥,在連金伐遼一事中,不甚積極而已。

尋常時候,高俅也得罪不起兩蔡府,但現如今麼?

媼相童貫在河北道,行官家兵不血刃勸降幽雲的上上策不成,大動乾戈在即。

他高俅這個步軍殿帥,也不是隻會踢球的,當年幸進之旅,也是一步步往上爬的。

隨西軍對戰西夏邊釁,他也是跟著打過幾場勝仗的。

如今遼邦國祚搖搖欲墜,媼相童貫要在河北地,糾集西軍、河北路禁軍大動乾戈,那武人出頭的時日也就不遠了。

借此機會,與小蔡府對一對、碰一碰,興許太宰王黼、小相公蔡攸共爭的樞密之位,就是他高俅的。

從殿帥到樞相,這小小的一步,區分的可是文武,這時節,高俅也沒什麼好忌憚的了,為了前程,奉武頭陀李鄂,必須被死死的壓住。

壓住歸壓住,但隨意弄死也是不成的,不提汴京城中的爭鬥規矩,僅是這奉武頭陀能媚上,他在汴京城內,也就有了免死金牌。

想著奉武頭陀李鄂的媚上手段,高俅就更加的氣悶,拳鬥、甲鬥、當街武鬥、上元焰火,除了一個宣德爐,本都是他媚上的手段。

結果卻生生被一個頭陀給搶了。

正在氣悶之時,這頭陀不僅敲了禁軍佃農幫的竹杠,回城到了殺豬巷,反手就是一個大耳帖子,呼在了他高俅的臉上。

昨日之事,手下軍卒管事報來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高俅隻來得及派了兩支潑皮隊伍,去教訓一下那頭陀。

結果又忘了那頭陀身手高強,去的潑皮反而被教訓了一頓。

今日借著點卯之機,高俅也給步軍各司下了嚴令,一天之內,必須將奉武頭陀的勢力打出殺豬巷。

隻講打,不講殺,就是汴京城中武人爭鬥或是市井爭鬥的規矩了。

若他高俅敢點起禁軍人馬,直接去殺豬巷襲殺奉武頭陀李鄂,那他就是下一個要上刑場的人了。

官家跟朝中朱紫公卿,不禁市井廝鬥,這類廝鬥,即便死傷千八百的,隻要無人舉告,便沒有廝鬥、沒有死傷。

但械鬥不同,莫說動了甲胄刀兵,即便用扁擔、柴刀打死幾個,那也是了不得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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