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滿堂彩(1 / 2)

大宋頭陀 墨落皇朝 4873 字 2024-11-23

李鄂所想,汴京居民畏威而不懷德,也不是對他而言,而是對朝中的君臣,對文人士大夫而言。

在生活上,被全國供養的汴京居民,還是幸福感滿滿的,到了大宋汴京,不怕你是個沒有身份的黑戶,在一地住夠兩年之後,你就有了重新開戶,以及購置汴京房產的資格。

除了戶口、房產之外,汴京城也是個遍地金銀的大都市。

即便做個跑外賣的索喚閒漢,一天怎麼也有幾十、上百文的收入。

按照汴京小吃的價格,一頓二十文,不僅能吃到豬雜之類的葷腥,而且管飽。

遇上店家有賣不了的豬骨,吃一頓二十文管飽的豬雜,還能捎幾塊骨頭回家。

有肉吃、錢好賺,也是汴京城能聚集百萬軍民的原因。

當然大宋之無儘繁華,差不多僅在汴京一處,在彆的地方想要閒看焰火,應當是不太容易的。

廣備攻城作的火藥匠師,在擂台四角點了李鄂研製的白紫色焰火,頓時便叫好聲四起,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

即便皇家與民同樂,許多人能看到的也隻是加了鐵粉的橘白焰火。

大宋朱紫為貴,白紫色也是紫色,這種高貴的焰火在擂台四角燃放,怎能不引得眾人叫好?

汴京商業的發達,也讓擂台的搭建頗有技術性,半人高的擂台,近處可見、遠處亦可觀。

隻要是在院街之上,隻要不是被身前人擋住了視線,街上的所有人,都能看到擂台方向的焰火。

因為是試製,膛壓不足,所以焰火的高度有限,隻有四五尺的樣子。

若是換了李鄂見過的泥花鍋,至少要五六米的高度,若是技術成熟,十幾米也不在話下。

隻是時間倉促,這類火樹銀花、以及禮花彈,隻能慢慢試製了。

見街上氣氛可用,李鄂便讓火藥作的匠師,繼續點了四撥,同時吩咐甲胄匠師,為他在擂台上著甲。

至於魯智深,因為他心裡多少有怨念,李鄂也沒讓他到擂台上耍猴戲。

白紫色焰火之中,披發的李鄂上場,直接壓住了街上的叫好聲。

“灑家獻上一曲‘一把土’,為貴人賀!”

到了台上,一邊讓匠師們著甲,李鄂也沒閒著,唱個肥喏,就高聲唱起了黃河河道上,曾經唱過的‘就戀這把土’。

‘就是這一溜溜溝溝,就是這一道道坎坎。

就是這一片片黃土,就是這一座座土山。

就是這一星星綠,就是這一滴滴泉。

就是這一眼眼風沙,就是這一聲聲嘶喊!

哦……這一聲聲嘶喊!

攥住我的心,扯著我的肝,記著我的憂慮,壯著我的膽……’

西北漢子唱山歌,最是迷人也最是豪邁,李鄂扯開了嗓子,一通嚎叫,那也是唱的滿街寂靜。

一遍唱完,李鄂正待招呼魯智深上場,蔡徽卻在飛將軍館舍二樓,喊道:

“太歲神,再來一遍……”

這聲招呼,李鄂不得不唱,也不得不聽,背後的大金主發話了,他唱的也爽快,再來十遍也沒問題。

如是一遍又一遍,飛將軍館舍喊完了,街上的汴京居民喊,在一聲聲‘太歲神再來一遍’的呼喊中,他也真的唱了十多遍。

唱到興起處,李鄂大喝‘酒來’,魯智深便端著一角酒上了擂台。

“二郎,你唱哭灑家了……”

如是,兩人一人三大碗,分了一角酒,也不管下麵、上麵的‘再來一遍’了,便直接開打。

裹著鐵甲的拳套,砸在甲片之上,也如焰火一般,劃出星星火鏈。

一拳又一拳間,帶起了道道火鏈,也帶著讓人顫栗的金鐵交鳴聲。

李鄂跟魯智深在場上,你一拳,下麵一通叫好,我一拳,下麵又是一通叫好。

三五十合後,近前的人們就喊啞了嗓子,李鄂招手示意火藥作的匠師,繼續燃起焰火,他跟魯智深,接茬又是一人三大碗,乾掉一角酒。

美酒助興,加上歇息,焰火星光中的兩人也是打的興起,一連打了五局,近三百合。

同時老天爺作美,李鄂進京後的第一場雪,也在第二局開始的時候,撲簌簌的落了下來。

冬雪、焰火、懾人的甲胄火鏈,也贏得了院街上的滿堂彩。

甚至於第三局的時候,館舍窗口的狗男女,也拿起彩綢在窗口揮灑了起來。

兩人打到第五局,因為歇息飲酒的緣故,魯智深的戰力仍在,但兩人身上紮甲的甲片,卻被打飛的差不多了。

雙拳之上的甲片,也打的僅剩寥寥數片,魯智深打的興起,還要再打,李鄂卻抬手止住了他。

“二郎再來,灑家實在是打的起興了,這戲耍方式,灑家認了。”

“哥哥休要多言,貴人在呢!”

喝住了魯智深,李鄂抱拳轉了一圈說道:

“灑家拳擂,官家特許,隻是這拳擂耗費過大,僅兩領甲胄,就破了三千貫的價。

若汴京城的眾父老想接著看甲拳鬥技,去求官家吧……

今日焰火秀、拳甲鬥,至此終結,眾位父老,再會!”

焰火、甲鬥之外,李鄂騷裡騷氣的來了十多遍‘一把土’,也不是全無緣由的。

這十多遍一把土唱完,他就是土生土長的西北漢子了,跟山東武鬆再無關係。

任誰說他是在孟州府宰了張都監夫婦,殺了張團練的打虎武鬆,飛將軍館舍中的趙官家都不會認。

最後點出甲鬥的花費,點出再看需要趙官家授意,李鄂估計這把差不多會是好感拉滿的局,正好補足昨夜殺伐過甚的弊端。

隻是李鄂沒曾想到,他一句‘花費甚大,超過三千貫’,下麵的汴京父老不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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