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灑家隻是說笑而已……”
見蔡徽也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李鄂就打了個哈哈,想要遮掩剛剛的葷話。
“說笑不怕,就怕你這賊頭陀無膽。
既然說罷,本公子帶來了裝束,你也要裝扮一新。
跋扈人做跋扈事,莫要失了身份……”
李鄂想打哈哈,蔡徽這小蔡府的二杆子少年,卻拿出了與歲數不符的老練。
人老蔡的長子小蔡蔡攸,也就這個年紀,就懂的貓著下朝的端王了。
如今倆好基友,帝相攜手,也算國朝一段佳話。
蔡徽出自小蔡府,彆的可以學不好,但這類老練城府,卻是人生必修。
談好之後,蔡徽才讓隨侍的奴仆,拿來幾個包袱。
李鄂打開一看,卻是做工細致的錦裘僧衣。
看那花花綠綠的顏色,李鄂多少有些難為情,這麼裝扮,多少騷氣了一些。
“公子,過於花哨了……”
“就是花哨才好,大相國寺那夜夜嫖宿的和尚無事,精通佛法隻知低頭念佛的大和尚卻紛紛散去各地。
當今官家,不怕你是風流和尚、好色頭陀,最怕你是一心弘揚佛法的苦行頭陀……”
聽了蔡徽理由,李鄂隻能無奈換上從內到外一色的錦帛僧袍。
原本的陰沉木數珠,也換成了絲絛所傳,鴿子蛋大的純銀數珠。
好在小蔡府這二杆子,沒有弄一條純金的數珠,不然大幾斤的數珠,就要幾十斤重了。
“公子,可是家中拮據,弄不起這黃金數珠?”
聽到一身錦袍的李二頭陀調侃,蔡徽嗤笑一聲回道:
“事起倉促,府內倒是有金珠,隻是一百零八顆,耗金五百四十兩,你這賊頭陀帶的動?
這串純銀數珠,乃是府內舊藏,乃中空銀珠,不然純銀的珠子,也要一二百兩的。
這身裝扮,做的不好,花哨有餘英偉不足,且先湊合吧……”
聽到蔡徽事起倉促之言,李鄂眉頭一皺問道:
“公子,事起倉促,所謂何事?”
李二頭陀這問題,蔡徽聽到後也皺了下眉,想了一會兒才說道:
“北征遼國之事。
此事官家、媼相、老蔡都有參與,如今小蔡也想參與其中。
為此,朝中還暴斃了一個樞相、太宰鄭居中。
此等隱秘事,你這頭陀就不好參與其中了。
鄭家之人不忿,聽聞鄭家人聯絡了都亭驛的遼人。
此次擂台演武,鬨將不好就會有北人入局,伱這頭陀可莫要是個銀樣鑞槍頭。
不然,嘿嘿……”
聽到北征遼國,李鄂也就有了明悟,京中事宜,哪怕是玩鬨小事兒,都會跟朝政掛鉤,也是常態。
捋了捋錦衣羅漢褂之外的圓領箭袖衫,摸了一下胸前純銀數珠,他說道:
“銀珠還是差了一點,煩公子再給灑家弄一條純金數珠,十斤上下便可,絲絛要結實一些。…。。
圓領箭袖,灑家傳的也不甚舒服,可能改一下?”
李鄂張口就要十斤重的數珠,蔡徽也不以為意。
讓他自作,隻怕京中匠人,也做不得此類中空數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