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鄂二人在疏林之中換過裝束之後,便一人騎馬一人挑擔,直奔遠處黛青色的二龍山而去。
二龍山雖說是青州城郭,離城僅有三十裡遠,但如今時節,城內都有菜地、菜園。
彆說縣城了,許多州府城垣,出了城門就是荒郊野地。
有些州府的城郭,用的還是前唐五代戰亂之時亂築的城垣。
如武鬆之前脫身的孟州府城垣,高不過三米,全是夯土所築。
秋日裡本該豐水的護城河,也隻有三尺深度。
趙大立宋之後,不僅廢了武人,也荒廢了天下城垣。
北宋所屬城垣,也就西軍那邊不錯,再有一個趙大親自打造的汴京城垣是天下湯城。
隻是武二爺聽聞,前些年,因蔡相公不喜汴京城垣曲折,還專門發徭役於各地,改了汴京城垣,變曲為直。
蔡相公好似要昭告四野,如今這天下,是方正的文人說了算。
天下城垣都荒廢了,離府城三十裡的二龍山,自然就是避世野山了。
李鄂兩人走近,山上景色也確實如此,山下還有一條堪堪可行馬車的崎嶇土路。
到了山腳位置,也隻餘雨水衝出來的溝壑,可以稱作是路了。
李鄂掃量了一下二龍山的地理,於現在而言,也確實是險惡之地。
山勢頗似龍形、起伏蜿蜒。
山上草木混生、蒼莽蔥蘢。
山中巨石壁立,陰陽向背。
山頂隱有石梯,層次分明。
二龍山寨門在山腰之間,遠觀寨門之後景象,還有山洞相接。
這座生的樹木稠密,遠看蠻荒古怪的連山地,在李鄂看來,也確實是一處落腳的好地界。
隻是站在山腳,視線被稠林所阻,看不到山上的寶珠寺。
落草之地已在眼前,到了山腳的李鄂也不言語、也不猶豫,挑著擔子,就奔山間城寨而去。
初冬的二龍山,遠看是黛青色的,但近看也是一副荒涼景象。
轉到直麵山寨的正路,也是一條蜿蜒崎嶇的山間小路。
隻是周邊卻是草木全無的模樣,也不知是魯智深禦下有方,整理出來的。
還是山中落草之人懈怠,不願多走,就地收拾了冬日燒柴。
到了寨門下,李鄂也就有了見解,守門的兩個嘍囉懈怠,正貓在山洞口烤火取暖呢!
“兀那兩個漢子,這裡可是二龍山所在?”
李鄂提起中氣的一聲喝問,隻嚇的兩個看門嘍囉,一腳踹了麵前火堆。
四下好一陣摸索,才慌裡慌張的找到纓槍,罵罵咧咧的走到了寨門前。
“你這頭陀好生不講道理,我二人烤火正酣,你一聲聒噪,可是壞了我們的安閒。
山上寶珠寺已然閉寺,不接掛單的和尚、頭陀。
如今這二龍山寶珠寺,已然佛爺換了大王,我家大王雖也是個佛爺。
但不喜吃白飯的閒雜瑣碎,已過午時,我家佛爺大王,怕是已經吃醉了。…。。
你這頭陀休得在此聒噪,早早下山,還能找個宿處。
再口無遮攔,當心做了我家大王的下酒菜……”
現時的山寨,除了如魯智深這般強人之外,剩下的嘍囉,不是犯法避罪之徒,就是山下生計難以維持的地客農奴。
多數人上得山來,可不是為了打家劫舍、短道發財的。
上山落草的許多人,包括魯智深在內,不過為的是個活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