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代天行罰,斬惡無赦
“文兄,走啦。”
“去哪?”
“看熱鬨。”
葉輕舟領著黃立文離開了居住的院子。
而就在此時,隨著護城大陣遭到破壞,花澗城外的叛軍士兵似乎早有準備,立即開始發動攻城作戰。
守軍內外交困之下,城門很快便被攻破。
“殺啊!”
“城破了!萬勝!萬勝!”
“膽敢反抗者,必是王室走狗,儘殺不留!”
“殺殺殺!”
很快,一場屠殺的盛宴便開始了,瘋狂的叛軍士卒此時如同一頭狂亂的野獸,本能地渴望著“獵食”視線中的一切。
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填滿他們心中無限膨脹的欲壑。
打著推翻羅刹女國暴政為口號的叛軍,進城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燒殺搶掠。
以正義為名,行不義之事。
最開始,外城區遭殃的都是與貴族相關的產業,比如各種豪華商鋪,尤其是金銀首飾和絲綢布匹,成為叛軍最喜歡爭奪的物資。
至於奇珍之物,在外城區是很罕見的,想搶都不知道去哪搶。
隨著搶劫的繼續,叛軍士兵的獸性漸漸失控,不僅僅是貴族的產業,許多富裕的商人和平民,都淪為了叛軍獵殺的對象。
之後,便是女人的哭叫與哀嚎,任何敢於不從者,都會被冠以王室走狗的罪名,當場處死。
搶劫,殺人,縱火,欺淩婦女之類的事情接踵而至,聲稱要推翻王室暴政的這群人,自己卻比王室暴虐十倍。
甚至一些叛軍隊伍,內部之間因為分贓不均,互相火拚起來,更進一步加劇了局勢的混亂。
昔日繁華的街道,如今道路兩旁堆滿了屍體,鮮血將石板路染得黑紅。
“瘋了,都瘋了,這裡簡直就是人間煉獄。”
黃立文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慘狀,他麵色發白,在恐懼的同時,心中同樣生出一股憤怒的情緒。
因為死去的人裡,幾乎都是平民,裡麵還有不少婦女和兒童,根本沒有貴族。
花澗城的貴族,大部分都住在內城區。
“這些叛軍口口聲聲說要推翻王室的暴政,可為什麼他們卻要對外城區的百姓舉起屠刀?”
黃立文覺得叛軍簡直不可理喻。
葉輕舟目光森冷,心中同樣憤怒:“因為他們之所以要推翻現有的王室,並非為了反抗不公,隻不過是想要成為新的王室罷了。”
正說著,兩人便與一隊叛軍士卒不期而遇。
對方手上的兵器,全都沾染著鮮血,身上背著大大小小的行囊,裡麵塞滿了衣物和首飾,款式很多,顯然都來自不同的主人。
看著背囊上的血跡和缺口,它們原先的主人是何種下場,不問可知。
“人族?”
“身穿華服,細皮嫩肉,肯定是王室走狗!”
“殺啊!”
殺紅了眼的叛軍士兵,看到葉輕舟與黃立文的裝束和打扮,立刻就抑製不住心中的貪欲,揮著刀便衝了過來。…。。
錚~
葉輕舟並指為劍,一人一指,眨眼間,便將這群雜魚儘數點殺。
黃立文則是擔心起銀玉蘭和銀廣武的安危來:“也不知道兩個小家夥是否平安,唉……”
“你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情擔心彆人?”
“你懂什麼?我這叫有人情味!”
黃立文嘟囔了一句,結果沒走兩步,看到路邊滾落的一個人頭,被嚇了一大跳:“是……是銀定安!”
很顯然,他認出了人頭的主人,正是給貴族當馬夫的房東銀定安。
“明明今早的時候還見過麵,怎麼忽然就死了?”
此時此刻,黃立文心中不禁有些感傷。
葉輕舟也是忍不住歎氣:“這就是亂世,人命如草芥。”
兩人並未因此就停下腳步,而是繼續向著內城的方向走去,如今花澗城內外皆亂,正是渾水摸魚的好時機。
隻是在路過鐵器坊市的時候,裡麵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鐺~
鐺鐺~
兩道高大的身影正在拚刀,他們身形矯捷,從地麵打上了天空,身後一對灰白的翅膀,每一次扇動,都卷起呼嘯的狂風。
其中一人,正是麵惡心善的窮桀,此刻的他,渾身流血不止,胸前一道長長的刀痕,斬裂了他的胸甲,傷口深可見骨。
“窮驁!”
“窮桀,你居然為了幾個外人,和我揮刀相向!”
窮驁與窮桀一樣,都是窮奇族的戰士。
甚至論起輩分,他還是與窮桀的堂兄,兩人同出於一個部落裡,可如今卻各為其主,成了戰場上的敵人。
窮桀恪守職責,接受了城衛軍的任務,來保護城中的百姓,對抗叛軍。
而窮驁則是加入了叛軍,目標是協助鍛千鋒等人,攻破花澗城。
隻見窮驁先是揮出一刀,佯裝發起進攻,卻在窮桀揮刀格擋之時,調轉矛頭,直奔地上的母子三人砍去。
“去死吧!”
在這淩厲的刀光麵前,銀廣武和銀玉蘭兩兄妹無助地抱緊了母親,原地閉目等死。
“不!”
窮桀救之不及,神色絕望而憤怒。
就在窮驁那奪命的刀光,即將籠罩母子三人之際,一道恢宏的劍氣橫空而至,如同長江大河,奔流到海不複回。
“嗯?還有高手!”
感應到這一招的強橫,窮驁頭皮發麻,當即舍了銀廣武母子三人,抽身飛退的同時,橫刀格擋。
鐺鐺鐺~
然而劍氣奔騰不息,綿延無儘,沛然難當,不斷撞擊在窮驁上。
一道又一道的劍氣,足足將他斬飛了數百米才堪堪停下。
此時的窮驁,握刀的雙手已然虎口開裂,鮮血從沿著手腕滴落在地,而他整個人也是喘息不止,目光凝重地看向街角。
伴隨著輕盈的腳步聲,葉輕舟挺拔的身影,不緊不慢地從陰影中走出,如同出遊的富家公子哥,瀟灑從容。…。。
“葉龍哥哥!”
銀廣武此刻擋在母親和妹妹身前,不高的個子,卻已經有了幾分男子漢頂天立地的氣概。
葉輕舟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用讚許的語氣說道:“你先帶你的母親和妹妹去往安全的地方,這裡交給我就好。”
銀廣武手裡握著一把葉輕舟送給他的匕首,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後葉輕舟看向窮桀,見他隻是看起來淒慘,實際上傷勢不重,便打趣了一句:“老窮,你菜得像個大師啊。”
窮桀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老子登天二重境界,按照你們人族的說法,本來就是大師級好不好!”
“菜就多練,不要找借口。”
葉輕舟開了句玩笑,隨後視線落在了窮驁身上:“老窮,這七八分相似的長相,是你親戚?”
“我堂兄。”
“需要我留活口嗎?”
“……”
窮桀沒有說話,他雖然出身窮奇一族,做的也是刀頭舔血的營生,早就習慣了殺戮。
但內心深處,他仍恪守著自己的道德準則,那便是絕不濫殺無辜。
與之相比,窮驁的底線就要靈活得多了,這次便是接了黑山盜的單子,追隨窮戾,殺入花澗城製造混亂。
論罪,窮驁喜歡虐殺老弱婦孺,死在他手裡的無辜者,數以百計。
可畢竟血濃於水,讓窮桀大義滅親,他做不到。
葉輕舟看出了窮桀的為難,所以替他做出了決定:“懂了,人我來殺,鍋我來背。”
窮驁被葉輕舟那森寒的視線一掃,頓時心中震怖,仿佛整個人被拉上了行刑台一般,脖子上好似架著閘刀,讓他脊背發涼。
“好濃烈的殺意!”
“此人之強,不可力敵!”
本能地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窮驁不敢猶豫,當即扇動翅膀衝天而起,想要逃離戰場。